“正是。”金赏知道这件事已被弟弟一番作态给圆了起来,自然是顺着往下说。
霍渺君的神色微僵,强笑着道:“那倒是不必了。”
“嗯……啊?”金赏一愣一惊,不解地看着妻子。
霍渺君低下头,轻声道:“昨日,父亲已经请义女医给我们姊妹诊了脉了。”
这个消息让金赏与金建面面相觑,颇有些“如此容易”的惊诧感觉,不过,此时也不及多想其它,金赏随即便移开目光,看着妻子,颇有些急切地询问:“那么……那个……”
——成婚四年尚无子女,说不着急子嗣……那绝对是假话!
霍渺君咬了咬嘴唇,面色有些苍白:“女医言……我若想受孕……需要调理……”
其实,义微说了很多,但是,其中的内容,她实在不敢说出口。
金氏兄弟自然看得出她有所隐瞒,但是,两人此时最关心的并不是自家这些事,因此,沉默了片刻,金建十分明显地岔开话题:“毕竟是大将军,这么容易便将中宫侍医请去,我可是听说,中宫尚在卧病之中。”
金赏也附和着说了两句,霍渺君以为兄弟俩是在宽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再感伤自身,强自按捺下满心烦乱,对兄弟俩笑道:“中宫侍医又如何?她原是先帝废后卫氏的侍医,身涉诸邑公主的巫蛊案,耐为隶臣妾(注),今上即位后,大赦天下,我家长姊又为她入赎才得以为庶人的,嫡母与大姬在世时,若有抱恙皆由她诊治。”
——原来还有这番渊源。
至此,金赏与金建更加确定——义微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么匆忙地抛下侍医的职责,赶去霍家。
金赏稍稍沉吟片刻,立即有了决断。他转头看向妻子,语气温和地道:“虽然义女医已有交代,不过夫人转述终是不妥,不如还是遣人请其前来,将各项事宜对家中仆役交代清楚……”
“不必了!”霍渺君脸色骤变,十分失态地拒绝了夫君的好意。
金赏的神色不由一僵,看着一脸不安的妻子,心中陡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想追问却又无从问起,只能沉默下去。
金建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兄嫂的古怪神色。
“……那就依夫人的意思……”沉默了半晌,金赏也只能如此说了。
霍渺君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与夫君对晤,立即便想起身离开,却听到金建好奇的声音:“对了,阿嫂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之前,兄长还打算吩咐家令午后去霍家走一趟,问一问呢。”
霍渺君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便笑了:“二叔真是……这事……我却不太好说……”
金建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事涉大人,阿嫂不便言尊家大人的是非……”
霍渺君点头,仪态优雅地起身:“君与二叔稍坐,妾去准备昼食。”
“有劳阿嫂。”金建恭敬地答谢,霍渺君答了礼,看了看夫君,掩唇笑道:“吾君真想请义姬……这会儿也请不到的……她是中宫侍医,昨晚急着入宫,邓家阿姊便定了约,让其下次出宫便去邓家,打算好好请教保养之道……”说着,霍渺君的笑意更浓:“习医之人就是懂得养生,明明是三十多的年纪,看起来仍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金赏尚未明白过,金建已经笑了:“阿嫂是因为没有争过邓家小君……”
霍渺君的年纪也不大,听到小叔这般说笑,哪里还能再维持长嫂的仪态,立即将之前的忧虑抛开,边笑边往外走:“谁让一家女子中,除了小妹,就数我最年少?怎么能不谦让阿姊?”
听到这番揶揄之辞,连金赏都忍不住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