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所知全部说明。
待确认了霍光的妻子是刚刚离开家门,公孙遗哪里还敢耽搁,向家丞说了一声,便连忙带人追了上去。
幸好鄂邑长公主虽然在长安也有家宅,但是,因为共养之职,不方便离开,因此,有资格亲自道贺的人只能去承光宫。
大司马大将军的正妻自然是去承光宫。
从霍家到承光宫,路程不短,公孙遗一行人拿着符令,冒险疾驰,总算在直城门追上了博陆侯夫人一行。
一路快马加鞭,公孙遗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因为心急,他甚至没有等自己的亲信大奴跪到马旁当人梯,便直接翻身跳下马,越过护送的卫从,直接走到夫人的马车旁,躬身道:“臣奉命代大将军贺长主益封,谢夫人体恤,亲送贺礼,免臣来回辛苦。”
——这是给她台阶下了。
公孙遗自认做得不错了,便是到霍光面前,也不会落下半点不是,却没有料到,他搭了台阶,车里的那位夫人却不肯顺着台阶下坡!
“长史是外臣属吏,入宫称贺多有不便。妾在家也无事,正好可代将军前去给长主道贺。长史就回去吧。”显姬沉默了半晌,才想好措辞,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
公孙遗本就气喘吁吁地,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跟上来,捂着胸口,脸涨得通红!
——大将军不在家,夫人能有什么事?便是有事,大将军若是想让夫人代贺,还需要这么麻烦,让他这个长史绕道家宅去取贺礼吗?
——明摆着,霍光不想让妻子去贺那位长公主!
“夫人,大将军令臣代其贺长主益封!”公孙遗生硬地重复了一遍霍光的命令。
虽然又急又恼,但是,公孙遗还是想得比较周全的,抬手示意随从的护卫散开,不要让无关之人靠近。
——这种争执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公孙遗如此坚持,显姬不由心生退意——不是怕公孙遗,而不怕违了霍光的意,惹怒他!
虽然有些胆怯了,但是,显姬想到自己为何如此作为,再看看身边的人儿,不禁又不甘愿顺从霍光的意思了。
“阿母……”
霍成君倚在母亲身边,见母亲看向自己,不由软语轻唤,亲呢地撒娇。
公孙遗听到这声音,顿时变了脸色,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衣车。
“……夫人还带着女公子?”公孙遗盯着车旁的婢女,语气严厉地质问。
尽管公孙遗已经压低了声音,婢女仍然被吓到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道:“……是……是……”
公孙遗不知道这位夫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只是很确定,霍光不会乐意发生这位夫人所希望发生的事情,因此,他断然转身,不再理会车内的夫人,毫不犹豫地下令:“送夫人回家!”
“放肆!”显姬狠狠地怒斥。
公孙遗则毫不在意,冷冷地回了一句:“臣是大将军属吏,不是博陆侯家吏!”
这话一出,显姬虽然更加愤怒,却是一个字都不好说了。
公孙遗不知道这位夫人准备了什么贺礼,但是,看了看,只有一驾车,便等到马车调头了,才在车外毕恭毕敬地道:“请夫人将贺礼交给臣。”
“没有!”显姬愤恨地回答,“君非我臣,自去向大将军索要!”
公孙遗哭笑不得,沉默了一会儿,又咳了两声,才勉强以正常的语调询问:“夫人确定?”
——难道他跟大将军如实回禀此事,被责难的还会是他?
总算这位博陆侯夫人还没有蠢到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