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答礼,却道:“卫君上座。”
卫登也明白,这个时候,义微不会有心情与人来谦让礼辞那一套,听她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径自入座。
“女医所为何事?”霍光也不客套,待两人都坐定,便直截了当地问义微。
义微打量了一下:“此处无可不能言?”
霍光点头:“这是大将军府!”
卫登也不禁颌首附和。
义微仍然不太放心,看了卫登一眼,随即盯着霍光道:“将军,妾所言事涉今上……”
“无妨!”霍光无意避讳卫登。
义微也不再多说,稍稍倾身,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妾以为,上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何……”
一听这话,霍光不由皱眉,神色异常凝重,卫登却有些不解:“上的身体怎么了?”
霍光没有心情解释,对义微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为卫登释疑。
义微郑重地对卫登道:“上有早衰之癥。”
卫登眨了眨眼,仍然一脸困惑:“女医……我不懂医……”意思就是——你能不能说得明白易懂一些?
义微抿了抿唇,脸上不由泛上红晕——某些事情,对男子讲解……跟对女子讲解……还是不同的。
“唔……简单地说……”义微低下头,轻声道,“一般男子丈夫,年至六十以上,也可有子……而今上……妾估计……弱冠之后……就很难有子……”
卫登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张口却道:“怎么会……”
“因为今上有位好母亲!”霍光没好气地冷言,“孕十四月而生!尧母门!“
卫登若有所悟,随即就听到霍光颇为严厉的声音:“女医为何如此以为?”
——这才是关键。
义微也明白这一点,自然不敢大意,原原本本地将椒房殿内,自己与皇后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没有一字一句的增减。
卫登不由皱眉,刚要开口,又闭了嘴,看了霍光一眼,见他沉思不语,也就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打断霍光的思绪。
“听起来……女医的想法没错……”霍光思忖着说了一句,目光却投向卫登:“登方才想说什么?”
卫登叹服:“你的心思还是如此缜密。”随即便问义微:“听起来……皇后也起了疑心……会不会想到答案?还有,女医能确定上的确如君所言?无法可医?”
义微苦笑:“妾不了解中宫,也不知其知识如何,不敢断言中宫能否想到上是如此状况。至于说上的身体……”说着,年轻的女医冷笑出声:“家姑母久在宫禁,妾所学便是不到三分,也比昔日赵婕妤强上许多了。”
卫登一愣:“女医早就知道上的状况?”
义微冷笑:“十四月而生……逆天数而行事岂能无所牺牲?莫说尧之生乃是传说?便是事实,难道人为的十四月所生之子还真能是圣人出世?”
——人为天地之灵,生老病死皆有定数,逆而行之……
自从发现那位拳夫人用了旁门左道的手段,强行将孕期拖到十四个月,义微对那位赵婕妤便满心厌恶——为人母者,却以儿子的一生为筹码,赌自己的尊荣……
——根本是禽兽不如!
义微是医者,对旁门左道不是不了解,虽然不乐意用,却也不是瞧不起,对那些人的行事,她更是清楚得很——那些手段多是阴损的……那些人素来都会对前来访求之人讲清利弊,以示罪孽与己无关……反正,义微是不相信,赵婕妤不清楚自己的作法对孩子有何伤害……
因此,当时,义微就曾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