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太医了……
……
总而言之一句话——诸位太医,你们哪儿来的哪儿去!
——椒房殿?
——你们就不要想进来了!
领着太医过来的是太医丞,在詹事跟大长秋面前,那就是位卑言轻,除了应诺,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表现出耿直、正直的性格,与两位高官据理力争什么了。
这般情况,结果可想而知了——两刻之后,太医署的诸人只能离开椒房殿,沮丧地返回太医署覆命。
太医令喜忧参半,心情复杂地去见少府,徐仁顿时着急了。
“义女医已经进宫了?”徐仁焦急不已,“中宫的情况如何?”
太医令一怔,随即中规中矩地答道:“少府,太医未能入椒房殿。”
——连椒房殿都没有能进去,自然更没有见到那位年幼的皇后……皇后的情况……太医们自然是不清楚……他又怎么会知道?
徐仁语塞,随即便近乎恼羞成怒地道:“望、闻、问、切!尔等医者不应该最善察颜观色吗?詹事与大长秋是何形色?尔等不能推测吗?”
——这已经是纯粹地强词夺理了。
太医令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徐君足下……詹事与大长秋是在台上,太医们都在台下,相距甚远……”
——对于已经开始无理取闹的人来说,道理是讲不通的……诉苦……还能有点作用……
太医令苦着脸,把太医们的遭遇往凄惨的境地发挥,徐仁听着,却是满腔怒火却没处发泄了。
啪!
徐仁一手拍在面前的卷足漆几上,疾声喝斥:“太医令!”
太医令一惊,立刻噤声。
看着须发花白的太医令在自己面前颤栗惊恐的模样,徐仁不禁一阵儿心软,随即又想起眼下的情势,他不得不狠下心,冷冷地对太医令道:“卿所说的这些……仆都不想听!仆现在只想知道——中宫究竟有没有清醒?中宫上下对于我少府究竟是何想法?”
话一出口,徐仁便释然了——的确,他只需要知道这两件事!
太医不由苦笑:“臣明白。”
“明白就去做!”徐仁毫不客气,“卿做不到,仆就换能做到的人!”
太医令一怔,没有料到素来温和的少府正堂竟会这般言语,不禁就皱了眉头。
徐仁却仿佛找到办法了一般,竟是紧紧相逼:“还不快去?”
太医署担着宫禁之中所有贵人的医药之事,太医令也是从一般的医工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资历、经历都远胜于徐仁,听到他这般言语,太医令也恼了。
他也没有激烈的举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徐仁,直看到徐仁眼中显出惊惶之色,才缓缓垂下眼帘,却没等少府松一口气,便缓缓解下腰前大带上所系的印囊。
“太医令!?”徐仁觉出不对了。
太医令垂着眼,借势掩去眼中有的冰冷怒意,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不过片刻,便让徐仁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太医令!”徐仁惊呼,也希望借机喝止他的动作。
少府喝斥的话音未落,太医令已将自己的印绶奉到了徐仁面前的漆几上。
汉制,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银印青绶,光禄大夫无。秩比六百石以上,皆铜印黑绶,大夫、博士、御史、谒者、郎无。其仆射、御史治书尚符玺者,有印绶。比二百石以上,皆铜印黄绶。
——少府,位列九卿,秩中二千石,有六丞,秩皆千石,属官各令长皆六百石。
太医令是铜印黑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