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霍光正拿着一份军报给刘病已讲解文书格式,听到公孙遗的声音,不由挑眉,拍了拍刘病已的手:“曾孙的友人当无恙。”
刘病已不好意思地低头,再抬头时,便见霍光已经站起,往外走去。他不由一愣——霍光如此举动,就是不希望他跟着过去了。
虽然不解,但是,刘病已也没有太好奇——在掖庭之中,好奇心是最不能存在的东西。
看着霍光走出内室,刘病已也就低了头,认真地重看漆几上摊开的文书——这是他的新功课。
“幼公家中无碍吧?”霍光出了内户,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关切的询问。
杜延年长拜相谢:“家中无碍。只是有人急着见臣。”
霍光在正席坐定,示意两人也坐下,随后才开口:“何人何事?”
杜延年去而复返,又如此说,霍光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再问,事情是否与他有关让杜延年又来见他。
杜延年叹了一口气:“故稻田使者燕仓告发长公主欲谋杀大将军。”
公孙遗讶然失色,霍光也怔忡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地道:“谋杀我……长公主行事如此不谨?”
杜延年正色:“燕仓之子安为长公主舍人。”
公孙遗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长公主与舍人商议,如何杀大将军?”
杜延年一本正经地点头:“虽不中亦不远。”
霍光挑眉轻笑:“哦?”
“大将军有兴趣?”杜延年实话实说,“人,臣已带进府了。”
霍光点头,公孙遗立刻起身去安排,不一会儿,燕仓就被两个官奴带了过来。
“假稻田使者(注1)仓参见大将军。大将军长乐未央。”燕仓一登堂便参拜大礼。
霍光见他年长,倒也客气:“长者且坐。”
“谢大将军。”燕仓小心翼翼地在末席坐下。
杜延年咳了一声:“使者可将详情告予大将军了。”
霍光重民生,燕仓出任稻田使者时也见过霍光,因此,他看了看正席之下的霍光,便开口道:
“臣贱息安(注2),最少,不成器,投于长公主门下,平日也无事,这两日却很忙碌,臣便多问了一句,他随口说了,是长公主打算设宴请大将军,臣一时好奇,便追问了一些详情,贱息随口答两句长公主设宴请大将军的安排,听说其向车骑将军借士卒,又设了屏风帷幕,臣觉得与寻常宴席不同,就借探望贱息的名义去了长公主家……”
燕仓顾不得失礼,频频以衣袖拭汗,话也越说越结巴,让霍光听着便不停地皱眉。不过,毕竟是代朝廷外出巡查过的,一番话磕磕巴巴地说下来,条理倒是清晰,没有让人听得云山雾照,摸不着头脑。
“……臣实在是不安……”燕仓伏首,实在是不敢当着霍光的面痛哭流涕,“只能实言以告,请大将军裁断。”
霍光看着燕仓,神色十分复杂。
公孙遗与杜延年并不关心燕仓,而是一直注意着霍光的反应,见霍光如此,不由都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就听霍光说:“长者既忧息子(注3),又何必言于吾?”
霍光纯粹是感慨,然而,听在燕仓耳中,却成了霍光不相信他所言的意思,这让他不禁慌乱起来。
“小儿无知,臣宦于皇帝,岂不知汉律之威?”燕仓再拜叩首,直言相求,“臣不敢求功,只求大将军念小儿无知,苛全其性命即可。”
霍光没吭声,公孙遗却忍不住挑眉质问:“长公主所谋甚大,君焉不欲于险中求富贵?”
燕仓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