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凝神细看,竟是连城门已开都没有注意到。
“都尉,城门已开。”一名骑士上前,低声提醒。
赵充国这才省神,上马进城。
这一番折腾,赵充国一行赶到大将军幕府时,已将近寅末。
公孙遗领着府中一干属吏掾史将他们迎了进去,合符之后,又给他们上了一些热羹。等众人用过,公孙遗才对赵充国道:“赵都尉稍歇两个时辰。大将军尚在禁中,天明之后,府中方能传信。”
一路疾驰,赵充国如何能不疲惫,告了谢便由官奴领路,去了一处庐舍休息。这一觉便一直睡到官奴奉命来唤人。
“什么时辰了?”赵充国用冷水盥洗了一番,又擦了脸,才有精神向官奴询问。
“臣受命时,差三刻便是巳正。”官奴老老实实地回答。
赵充国不由一惊——自己竟然睡了将近三个时辰!
他连忙穿戴整齐,随即就要出门。
官奴连忙道:“都尉,长史言,请都尉去其处。”
赵充国不由惊讶:“大将军未归府?”
官奴一怔,嘴角抽了抽,好一会儿,才低头答道:“臣不知。”
——他们身份微贱,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赵充国恍悟——自己问错了。
“仆之错。”说完,他不理会那名官奴,直接出门,往公孙遗处理公务的地方而去。
那名官奴在庐舍之中呆立了半晌,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收拾好庐舍中的一切,返回自己的居处,却始终有些茫然。
同住的官奴不由好奇:“你这是……”
那名官奴看了同伴一眼,眨了眨眼,却还是没有回神,只是道:“那位都尉向我认错……”
“哦!……啊?”同伴也傻眼了。
半晌,与之同住的官奴才自我安慰似地开口,道:“也许……也许是因为……护军都尉原来是车骑将军长史……”
车骑将军是指金日磾。
言下之意也是指金日磾被俘后,输黄门养马,也有官奴婢的境遇。在其属下,官奴婢的待遇可能会好一些。
……
当然,这种解释……两人相视一眼……谁都不信!
对于自己的那句话,赵充国并没有多想,毕竟,霍光那样急召自己回京,事情必然重大,他哪里还有功夫去想别的事情?
公孙遗是大将军长史,同时也负责着大司马府的事务,尤其是这个时候,必须经过他手的事务相当多。
看着不停出入的掾史令史,赵充国不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越过众人登堂入室。
公孙遗刚把一份简册交给一名令史,便瞥见赵充国走了进来,于是,立刻对室内的诸人道:“尔等先办能办的。”言罢便起身,对赵充国道:“赵都尉且随我来。”
说话间,公孙遗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护军都尉的官秩在大将军长史之上,公孙遗如此举动无疑是失礼的。赵充国不由愣了一下,才跟上公孙遗。
“可是出事了?”
赵充国与公孙遗也是熟识,自然不会认为公孙遗是故意蔑视他的存在,也直到走到比较僻静的廊上,才开口相询。
公孙遗点头:“很麻烦!”
赵充国心中一跳,不由有些紧张,刚要说话,就听到公孙遗无奈地苦笑声:“呵……这个时候,翁孙才最令人羡慕啊!”
赵充国,字翁孙。
赵家的祖籍是陇西郡的上邽县,然而,在赵充国出生后,赵家迁徙如今的金城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