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陪君父共食,正觉欢喜,见到刘建,不由就是一愣——不是意外他会来见自己,而是奇怪他的眉目间为何有忧色。
“建……”王后唤了一声儿子,挑眉相询。
刘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了一下殿中侍奉的诸人。
王后摆手让众退下,目光却一直放在儿子身上。
“阿母……”刘建不再掩饰自己的忧心,“我担心……”
“可是汝父……”王后不由悬了心,失措地询问。
刘建连忙摇头:“不是……也是!”
他咬了咬牙,道:“阿母,我担心君父……”
王后被他弄糊涂了,不解又不安地道:“汝究竟何意?”
刘建凑到母亲的身边,低声道:“君父所谋,阿母知否?”
王后的心陡然一紧,然而,沉默了半晌,她仍旧只能点头:“岂会不知?”
——那件事,不敢说燕国尽知,燕宫之内却是无人不知的。
“事不谐?”
燕王后并非无知妇孺,如何不知谋反是何罪?一听刘建问及此事,便有些提心吊胆。
“或……事已泄?”
听到母亲的猜测,刘建只能摇头:“并非如此。”
燕王后稍稍安心:“既非如此,汝何忧?”
刘建叹了一口气:“阿母可知,君父之相遣其子送新妇归宁?”
燕王后摇头,不明白儿子为何提起燕相的家事。
刘建道:“既然如此,阿母可能更不知,谋反相坐,异居分户者不坐。”
燕王后一愣。
“八月正是书户之时……若是不出意外,相与其子已分户异居。”刘建拧眉。
“……这……”燕王后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不禁目瞪口呆,“相从未……”
刘建苦笑:“我想了许久……阿母还记得韩义否?”
“汝之意……”燕王后讶然失色。
“不畏死之人……终究难得……”刘建摇头。
——谋反是没有后路的事情……若是参与者尚未行事便先虑后路……
燕王后不由遍体生寒。
“此事……”王后颤栗不已。
刘建苦笑:“还有那些星象……”
“星象如何?”燕王后急忙追问。
刘建拍了拍母亲的手,待其镇定下来才道:“各种说法都有……”
“告诉我!”燕王后不相信儿子没有自己的判断。
刘建有些后悔跟母亲说这些事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流星下万载宫那次,吕广言:‘当有兵围城,期在九月、十月,汉当有大臣戮死者’……阿母!”吕广乃燕王客,非
发觉母亲陡然就身子一软,刘建不由失声惊呼。
在殿下候命的宫人立刻就要进来,却见燕王后扶着儿子的手,重新坐正,森冷的目光让众人立刻止步,重新退下。
“阿母……”刘建忧心忡忡。
“无事。”燕王后反而镇定了。
刘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母亲,终究是定了心。
——他的母亲足够坚强!
“汝父可知此事?”燕王后握着儿子的手,轻声询问。
刘建摇头:“父亲数月未见知星的客者了。”
燕王后咬了咬牙,对刘建道:“想办法让汝父……”
“王后,大王召太子。”侍者在殿外禀报。
母子俩不好再多说,趁着刘建拜别,燕王后连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