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皆掖庭令之事。”兮君慢慢地言道,望着刘病已,挑了挑眉,眼中竟有些期待的神采了。
果然,刘病已也没有让兮君失望——在听到兮君的话之后,刘病己立即耷拉了脑袋,周身都弥散着沮丧之气。
待看到刘病已这般状况之后,兮君终于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
“小哥哥毋忧!”心情好了,兮君的语气自然软了下来,格外温和地对少年说着安慰之辞,“掖庭令对卿素来爱惜,岂会为此等小事便恼卿。”
兮君的神色看起来真的是一本正经,似乎十分确信这一点,丝毫不为他担忧。
只可惜,他们两人素来都是无话不谈的。
——张贺对刘病已如何?
兮君是一清二楚。
——那位掖庭令对这位皇曾孙是尽心尽力,惟恐有一丝不周到,生怕刘病已受半点委屈,可谓是“溺爱”了!
——但是,那份“溺爱”只限于刘病已的起居用度!
——除了起居用度之外,为人处世、学业品性……那位掖庭令绝对是教训严格的。
——刘病已擅自为许广汉求情,甚至是筹谋……这件事,张贺会在知道后,深感欣慰?
刘病已不相信。
上官嫱也不相信。
“兮君……”刘病已无法可想,只能继续求面前的小女孩,“皇后……中宫……”
“我一定要与掖庭令话此事?”刘病已望着小女孩,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兮君笑了笑,却只说了两个字:“自然。”
刘病已抿了抿唇,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真的要为了许丞的事情,让张令训斥自己吗?
刘病已并不是圣人——心里怎么会没有一个亲疏远近的衡量?
——张贺的训斥并不可怕,但是,真的要为了许广汉惹张贺生气吗?
刘病已有些犹豫了。
半晌,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望着兮君:“其实……这事……也不一定……”
他还是决定退一步了。
——许广汉毕竟已经活下来了。
——刑徒该做什么都是有定制的,掖庭也未必就一定轻松……
——不是吗?
刘病已努力说服自己。
兮君眨了眨眼,与他相视了片刻,才噗地笑出声。
“小哥哥……掖庭令的确不欲为宦者丞事再言请,然,若有机会,掖庭令又岂会不为之谋?”兮君还是说了出来。
刘病已这才反应过来。
——若是掖庭需要补人,张贺又怎么可能不试着将许广汉调入掖庭?
“兮君!”刘病已瞪了女孩一眼。
——她明明知道,还看着他为难!
兮君微微挑眉,语气却郑重了几分:“我惟望君勿复行此举!”
——这种事,刘病已还是少做的好!
见刘病已仍然有些不以为然,兮君皱了皱眉,正色道:“掖庭令为人如何,君不知否?此事必有可虑之处,否则,掖庭令岂会推辞?”
刘病已一怔,随即便低下头,认真地思索。
——的确……
——张贺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这件事……
——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刘病已冥思苦想了很久,却仍旧没有头绪,不禁抬手拍了拍额头,动作间,眼角正好瞥见兮君伸手向傅母比划着什么。
这个不起眼的动作,让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