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前来说明。
——今天就是例子!
“……中宫……”杜延年有些迟疑地开口,“中宫与大将军固是骨肉至亲,然……”
没有等他说完,霍光便直接摆手:“皇后乃上官氏。——子孺已言于我。”
听到霍光这样不耐烦的说辞,杜延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将话题转回了马政以及霍光刚交代的巡查之事上。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杜延年便没有再多待,与霍光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离开尚书台,杜延年本来打算直接出宫,却在路过光禄勋寺时,又想起霍光的话,因此,他略一思忖,还是往光禄勋寺走了过去。
张安世如今兼领右将军,倒是未必时时都一定在光禄勋寺。杜延年的运气不错,没有白走几步路——张安世这会儿正在光禄勋寺。
光禄勋的职责重要且事务甚繁,张安世自然十分忙碌,他与杜延年是知交,也就没有跟他客套,连手中的笔也没有放下,左手虚指一下东首第一席,随即摆让堂上诸人都退下,待杜延年坐下,便道:“幼公有要事?”
杜延年也没有与他废话,直接就问:“大将军对皇后……仁慈过矣!”
张安世一怔,随即抬头,也终于将笔放下,语气不解地问杜延年:“我以为,君是为马事入内。”
——怎么扯上了中宫?
杜延年翻了一个白眼:“皇后属吏上书,请仿乘舆例省中厩马。”
张安世久在宫中,立刻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对杜延年道:“大将军对皇后有何可恃,我并不清楚。”
杜延年一直看着张安世,对他的话辞并无怀疑,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便挑眉问了两字:“除此?”
——他不相信张安世不知道别的!
张安世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笔:“休沐再论。”
——毕竟是在宫中!
杜延年笑了笑,没有拒绝,只是道:“大将军命我巡查三辅诸厩。”
汉制是官吏五日一休沐,而巡查三辅诸厩,总归不会是几日就能完成的事情。
张安世一怔,随即放下笔,神色更显郑重,却是道:“如此慎重?”
杜延年点头。
看了看好友,张安世略一思忖,便搁下笔,站起来:“我也须往幕府去一趟,幼公可愿与我同车?”
“固所愿也。”杜延年跟着起身,随他一同离开。
出了司马门,杜延年吩咐自己的车马从人自往太仆寺去,随后才登上张安世的朱轮轓车。
右将军出行,导从车骑也不少,不过,毕竟有些距离,御者又是张安世的心腹,张安世才稍稍安心,敢与杜延年说一些话。
其实也没有多少内容,因此,车从未出北阙,杜延年已经怔住了。张安世也没有出声去打扰, 直接将近太仆寺了,他才咳一声,总算是让杜延年回过神来。
“子孺……”杜延年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苍白了一些,相比之下,额头的汗渍就不算什么了——毕竟已是盛夏之时,出些汗本也正常。
张安世微微皱眉,随即用力地握住杜延年的手。疼痛的感觉让杜延年镇定下来。
“大!将!军!”杜延年咬牙切齿,瞪着张安世,恶狠狠地道,“君亦疯癫乎?”
——这种事情,霍光能对张安世说,也就是意味着他不可能独善其事了。
——霍光疯了,张安世也跟着疯?!
杜延年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