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用旧物还是新物的,但是,想着这是自己的第一份家赀,倒也乐意多花一些心思,好好整理一番,如果全是旧物,也太不像了一点,因此,张彭祖一说,他也就改了主意。
这样一来,那位商人就更加好声好气与刘病已商量,多容他一些时日迁居。就如张彭祖所说,他是一点都不急,因此,也就应了下来。那个商人也没有得寸进尺,只要十日,倒是让刘病已格外满意。
不过,刘病已并没有想到,自己入住新居的日子竟与这一日隔了许久。
——不是任何人的问题,是朝廷出一件大事。
——元凤四年二月甲戌,丞相富民侯田千秋薨。
侯史吴案了结之后,尽管霍光不曾真的牵连田千秋,也没有明显的迁怒行径,但是,田千秋告病后,霍光一言不发的态度已经表示,他对田千秋是余怒未平。
这一次,杜延年也不好再劝了。
——能让霍光不追究田千秋已经是大幸了,如何还能期望霍光真的心无芥蒂?
——毕竟,田千秋的错误不是小事,他碰的是霍光的底线了。
面对霍光的愤怒,田千秋再圆滑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再加上,他确实年纪不小了,惊吓之下,自然就病了。
但是,无论如何,田千秋仍然是丞相。
——汉制,丞相有病,皇帝法驾亲至问病。(注)
霍光自诩汉之忠臣,自然不会违背,在二月初,皇帝法驾浩浩荡荡地从未央宫东阙出发,进了丞相府的西门。
——汉承秦制,乘舆法驾奉车都尉御,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皆皂盖赤里,朱轓,戈矛弩{q服},尚书、御史所载,前有九旒云罕,凤皇闟戟,皮轩鸾旗车,大夫所载,最后一车悬豹尾,豹尾以前比省中。
——的确称得上浩浩荡荡!
——至于皇帝究竟在不在法驾中……
——谁知道呢?
归根结底,除去了上官桀与桑弘羊,霍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处置田千秋的——排除异己不是什么好名声!
因此,丞相应有的仪制,霍光是不会让田千秋少受半分的。
——汉制,丞相薨,移居第中,车驾往吊,赐棺、敛具,赠钱、葬地。葬日,公卿以下会送。 (注)
因此,二月的整个下旬,公卿都在为丞相的丧事奔波。
先是大鸿胪奏谥、诔、策,田千秋被谥为定侯。
——定,安也。
——霍光对已死之人也算格外宽容了,不过,以田千秋当日一言之功来说,这个“定”字,他是受之无愧的!
之后,太中大夫吊祠,视丧事,因立嗣。最后,田千秋之子田顺嗣侯。
等田千秋终于葬下,丧事结束,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丧事最是繁琐,又容易出错,公卿百官哪里顾得上小事?像刘病已出宫这种事自然是再小不过的事情,又没有时限,自然就拖了下来。
刘病已倒是并不急,但是,眼看着日子一日拖过一日,他也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变华。
——夜长梦多啊!
等到田千秋下葬了,刘病已以为事情能办了,没有想到,长安城又迎来了一场盛事。
——楼兰王的首级至京了!
只是首级,傅介子本人却没还没有本来还京的,为了安稳楼兰——现在是鄯善了——的局势,他必须等到新王赶到扞泥城,再安顿所有事情,才能脱身还京。
长安人都还记得鄯善王离开长安时的情形,当时,汉为那位王备车骑辎重,丞相将军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