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应下了。”
张安世不由一怔,随后也急了:“怎么会?”
——刘病已怎么会这么草率!
——这种事情,他难道觉得是可以自己作主的?
张贺苦笑——刘病已素来重礼,这桩婚事是他先开口请的,许广汉应了,他第二天一早便告诉了刘病已,等许家派的媒妁上门,刘病已自然没有不应的。
——他之前已经跟刘病已说了,霍光将他的婚事交自己了……
……
张贺与张安世面面相觑。
半晌,张贺才道:“若是……”
——若是真的不妥,他就硬着头皮去退婚吧……
没等兄长说完,张安世就皱紧了眉头,道:“既然如此……阿兄详说许广汉之事……”
张贺一怔,便自己所知道的许广汉的事情与张安世详细地说了,这一次,张安世没有打断兄长的话,一直默默地倾听着。
——许广汉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许家是昌邑富家,因此,纳赀让年少子弟做昌邑王的郎官也算是家中传统。征和四年,三月,上耕于距定。还,幸泰山,脩封。六月,上还幸甘泉,途经昌邑,许广汉等王国郎官有幸受诏从孝武皇帝行幸甘泉。在甘泉宫,许广汉误取了其他郎官的鞍装备自己的马,被人发觉,吏劾从行而盗,是死罪,不过,当时因为处置了苏文等人,宫中宦者诛死甚多,便有诏从死罪系囚一应募下蚕室,许广汉也就免于一死,在宫中服侍,后来还成了宦者丞。元凤元年,上官桀谋反时,许广汉等人奉命搜索罪证,明明上官桀在殿中的庐舍有索长数尺可以缚入者数千枚,满一箧缄封,可是许广汉搜索时没有发现,其它官吏再次搜索时,却发现了。许广汉坐论为鬼薪,输掖庭。今年十月正好刑毕,之前,皇帝又曾经赦天下,因此,许广汉得以再次在禁中任职。
张安世听着,心中稍安。
——听起来,这位暴室啬夫,少时就离开昌邑了。
说了说,张贺又想到一件事。
“……其实……”张贺低声言道,“许啬夫与曾孙亦是旧识。”
张安世并不奇怪。
——刘病已由掖庭养视,又常出入宫禁,与宦者丞相识,是很自然的。
张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遇赦之后,曾孙与许啬夫曾经同寺居。”
听到兄长再次强调刘病已与许广汉认识,张安世不由警觉。
“莫非……曾孙中意此女?”
——若是刘病已与许广汉相识,那么,他与许广汉之女……素不相识吗?
张贺一怔,随即连连摇头。
“怎么可能?”张贺瞪着弟弟,“曾孙素来知礼。”
——别说许广汉的女儿,就是张贺自己的孙女,刘病已都是从不逾距谈笑的。
——他怎么会有中意不中意之说呢?
张安世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与那位皇曾孙相见的情形,对兄长的话就更认同了。
又思忖了一下,张安世觉得自己可能过于敏感了。
——不就是昌邑人,又当过昌邑哀王的郎吗?
——霍光哪里就会忌讳到这种程度。
“我去大将军府。”张安世对张贺说。
——今天霍光在大将军府。
张贺点了点头,随即就要起身相送,却被张安世按住。
“天寒,阿兄勿出。”
张贺点了点头,随即又拉住张安世的手。
“阿兄?”张安世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