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霍云不由挑眉:“非我厚赠!”
刘病已一怔,随即便想到方才表嫂的态度。
——的确,如果真的是霍云送出了那么一份厚礼,没有道理,霍家女君完全不知道……
——既然知道,霍家女君就不能不问。
——只是贺邻里……那份礼太过了!
刘病已不由讶然:“不知表兄所赠何物?”
——那里面有什么是霍云自己所赠的?
霍云笑了笑,竖起右手食指,给了答案:“一匹齐纨。”
“啊!?”刘病已真的是大吃一惊。
——相较那日霍云带去的贺礼,一匹齐纨真的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东西之一了。
刘病已不禁追问:“其余……?”
霍云挑眉,十分坦然地回答:“自是他人所赠!”
——这显然是故意吊人胃口了!
刘病已不由气结,却只能按捺下来,和颜悦色地追问:“不知是何人所赠?”
霍云的语气比刘病已更加温和:“表弟不妨再猜!”
刘病已盯着霍云看了半晌,却终究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想法,只是……那个想法……如何能与霍云说?
见刘病已一直不言,霍云倒是敛了神色,也将原本故意为难、调侃的心思收了起来,倚在凭几上,一言不发。
两人这么一沉默,气氛便僵了下来。好一阵儿之后,刘病已便低下头,慢慢地收起漆匣,显然是准备告辞了。
霍云也没有阻止、挽留,而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表弟既不语,可听为兄言之。”
刘病已一愣,却是不好推辞。
——霍云摆出为人兄长的姿态,他既然称之一声“表兄”,便只有肃手听训的份!
“谨受教。”刘病已站起身,低头应道。
霍云并没有托大,而是跟着起身。
“不敢言教!”霍云的语气与方才截然不同,竟然是郑重非常。
“若表弟方才有言,为兄必然教之!”霍云的语气缓了一下,随后才道,“表弟既然谨慎,为兄何必教之?”
刘病已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方才……
——方才,他若是一时兴奋……失了慎重……
……
霍云拍了拍刘病已的肩,却是道:“兮君甚念君,闻君新结婚姻,特命我代赠之。”
刘病已低头不语。
霍云看不到少年的脸,也没有勉强,只是道:“我知彼与君相善,然,内外有别,君不可妄言。”
刘病已点头,随即抬头看向霍云,低声道:“我知也……断不会置兮君于危矣……”
霍云一怔,随即失笑:“危矣?何来危矣?”
——谁敢?
——谁能?
刘病已一怔。
——他不是告诫自己,不可让外人知道自己与皇后相善吗?
——难道不是因为那样会让皇后置身险境吗?
霍云哭笑不得,不禁抚额,随后才伸手轻摩少年的额头。
“君所虑差矣……”霍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皇曾孙竟然会将自己的话理解到那样偏的地方……
——难道他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样聪明?
霍云不禁苦恼,随即试探地问了一句:“曾孙以为此番婚事如何?”
刘病已又是一怔,十分茫然地反问:“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