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为乘传,一马二马为轺传。
虽然五封传信见得少,但是,作为少府,他还是见过的,可是,七封……
“此传信……”便乐成不解地请教御史大夫。
蔡义轻笑,却没有说话,只是让看向杜延年。杜延年点了点刘德手上的玺书:“皇后诏,昌邑王以七乘传诣长安邸。”
——七乘传,要动用七匹马……
——所以是七封……
便乐成等人恍然大悟,却也不敢再耽搁了,连忙向御史大夫告辞,便急忙出发。
奉玺书使乘驰传,一昼夜至少行千里。四人再加上护卫的中郎,都是年富力强之人,一路不停,速度并不慢,尽管如此,赶到昌邑也是十余日之后了。
很不凑巧,到昌邑时,尚是丑时,刘德到底年纪已大,一路下来,着实是有些受不了,眼见昌邑就在眼前了,刘德便想稍作休息,待天明之后,再入城传诏。便乐成也有些心动,利汉自然也没有异议,他麾下的中郎有不少都是一路骑马过来的,比乘车辛苦过了。于是,几人都看向了丙吉。
丙吉仍旧是一脸地温和,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只是看向便乐成,诚恳地道:“既以七乘传征王,吾等岂可……惜身?”
这句话一出,三人都不好说了,于是,一行人直驰昌邑城门,以玺书、符节开了城门。
昌邑国原为山阳郡,在山阳郡之前是山阳国,是从梁国分出来诸侯王国。下辖二十二县,昌邑为首。
这四个使者来得迅速,直到四人到了昌邑王宫的宫门前,昌邑国上下尚不知道此事。因此,最先知道汉有使者来昌邑的是昌邑中尉王吉,随后是郎中令龚遂,第三个才是昌邑相安乐。
安乐赶到时,王吉与龚遂已经将四位使者请到了前殿,正在陪着说话,四人倒也客气,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不过,见安乐进来,又听龚遂介绍了安乐的身份,四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刘德害怕便乐成与丙吉说话不好听,便抢先道:“相已至,大王可能受玺书?”
——相在宫外都到了,宫殿的主人反而迟迟未来……
安乐与王吉、龚遂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安乐出面询问:“未知玺书……”
丙吉挑眉应了一句,似笑非笑地道:“莫非相可代大王受玺书?”随即不等安乐回答,便道:“仆不知其它,然此玺书非王不可受。”
便乐成凑了一句:“君等毋忧,速请王!”
没等安乐说话,众人就听殿外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来也!来也!”
四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头髻凌乱,衣襟松散的年轻打着呵欠走了进来,身边围着一群宦者,手上都捧着冠带之物……
昌邑国三位重臣不由变了脸,龚遂的嘴角更是不住地抽动。半晌,四人才听昌邑相用近乎麻木的声音为他们介绍:“此即吾王……”
四人慢慢地点头,直到昌邑王走到安乐跟前,便乐成才恍然回神,连忙催促刘德:“宗正,发玺书!”
刘德深吸了一口气,将玺书的封检示于昌邑君臣,随后才打开封检,取出诏书,朗声宣读。
刘德的话音方落,昌邑国的三位重臣还在交换眼色,殿中忽然响迸出砰的一声,殿上的光线陡然一暗,便乐成一行都是一惊,全都将身上所佩的刀剑拔出来,再一看,却只见那位年轻的王者推倒了身边的青玉多枝灯,连带着旁的几盏豆形灯也翻倒在地,而昌邑王还在不停地踢身边的灯、几、壶……
众人目瞪口呆,等殿上几乎没有什么摆设还在正常的位置了,那位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