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又是一场牵扯,诸如“神童”之语不断,直至李国平出声方止。
三十除夕一早,李家大宅便被拜年、拉关系之人占满,慕“神童”名而来之人亦是颇多,李煦宁藉崇光科仪之由闪身离去。
年关便于崇光、李家两头跑中而过,直至正月初八堪堪恢复平静。去开初十二林震曾赴崇光便无它事。
开学之后,李煦宁照例前去,许是因“神童”之名,倒是为学校拉得不少生源,以至于二月底李煦宁申请不定时返校时毫无阻碍便批下。
三月初,玄真将一系事项交于崇光塔监院,便领李煦宁、常臻、常徴奔赴入京。
......
此时,京城之内,北运河旁,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袁道长独步行于河岸,内心虚明,不由朗声诵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正吟诵感慨之际,却见一身着邋遢道袍之身影自北运河上飘然而来,那足不染烟不带浪不生云不起雾,偏生手提一壶酒,嘴叼一葫芦,着实毁了那仙气之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正是玄渊。
瞅见玄渊踏来,袁道长顿住身形,侃笑道:“我道是何人,竟是你这疯癫道士。”
玄渊一挤眼,道:“亏老头当是一神仙在此诵真经,未料到竟是阁皂山高道。”随即行至近前,道:“如何,可完事了?与老头说说。”
袁道长一翻右掌,那水盂立时现于掌上:“正是为它。”一指点出,自水盂内射出一漆黑蛊虫,于水盂一尺之上扭转不停,但因那水盂所制,挣脱不得。
玄渊双眉一挑:“蛊虫?”
“不错。”袁道长道:“先前我阁皂山一信士来信称其当地已有十数人被古怪虫子所害,死状无比狰狞,非同寻常,警方将消息控制之后,曾请一民间道士前去协助,岂料那道士一见便推脱而去,故而前去探查,顺带领二徒弟历练一番。”
玄渊伸手一抄,将那蛊虫托之掌心,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只见那蛊虫形似幼蛇,其长约莫七寸,一身黑鳞覆于其身,额顶略有凸起,腹下隐有细爪,“嘶嘶”作响,可谓颇为狰狞。
随即问道:“而后如何?可曾寻得那施蛊之人?”
袁道长道:“未曾寻得,观其脉络倒是颇有蛊门作风。”
所谓蛊,皿虫为蛊。蛊作”古“音,自古已有,《周礼秋官》便载周朝设“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战国中原之地便已有诸多制蛊之记载。再至汉朝盛行毒蛊,汉时郑玄便谓之虫物而病害人者。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可见蛊之凶悍。
后因诸多缘由,藉道法之改良,与苗疆御虫之法相合,终形成极为厉害之巫法,广传于苗疆(或名湘西,大抵在湘桂、云贵之内)。却因毒蛊术被视作公敌抵制,故而流传不多,以南苗为主,其余之地仅零星罢。
如今蛊大抵可分作蛇蛊、金蚕蛊、南片蛊、石头蛊、泥鰍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癲蛊、阴蛇蛊、生蛇蛊等。主要分作二类,一为“龙蛊”,即形态与龙相似,大抵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成。或为“麒麟蛊”,形似麒麟,大抵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成。
而炼蛊之术,盖因道法之改良,已是藉由三光日、月、星与煞气等,合施术者之精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