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漫天的狂尘,六千步骑大军,转眼便杀至城前。
城门一线,祖狄已指挥着夺门士卒,将堵在城门处的粮车移走,清空了通往城内的大道。
张元奔行之中,大喝道:“李定国,给我率骑兵当先冲进去,谁敢阻拦就辗平谁!”
除去上党留下的骑兵,现在张元麾下已有五百铁骑。
五百铁骑,放在大战根本不值一提,放在现在却绝对是杀手锏的存在。
李定国一得号令,热血狂燃,双目充满血丝,兴奋到将自己的衣甲撕了,赤出了一股钢筋般的肌肉。
“骑兵将士们,跟子冲进城去,宰光宋谦的小猪崽子,给我杀——”赤膀的李定国,扛着硕大的长枪,如野兽般咆哮,加速冲出。
身后的五百铁骑,如黑色的狂潮般,汹涌的随他向城门涌去。
正自苦战的晋城守军,不但没有防备护粮军会兵变,更没有想到,城外竟然还伏有大股兵马。
惊觉时已晚。
李定国率领着五百铁骑,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踏过吊桥,涌入了晋城北门。
李定国当先杀入,长枪带着血雾狂斩而出,竟是将一名迎而来的敌卒,一枪掀上了半空。
未等那惨叫的敌将落地,李定国一声暴喝,手中枪锋刷刷连扫数下。
数道鲜血飞上半空,那倒霉的敌卒,竟被瞬间砍成了十七八块,血淋淋的肉块四面八方洒落。
将那些看到的守军,无不吓得目瞪口呆,骇然变色。
“几天不见,李定国的长枪法又变强了……”跟随杀入的张元,看到李定国如此狠辣手段时,不由也暗吸一口凉气。
李定国铁骑开路,张元在樊梨花的保护下,与臧霸率步军主力杀入,再加上祖狄的内里外合,城门一线的近七百守军,转眼间已被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殆尽。
城楼上,那面“宋”字大旗,很快就被斩落,“张”字的大旗被高高树起,宣示城门陷落。
这座太原郡的治所,号称被宋谦打造到坚不可摧的铁壁,就这样被张元轻松踏破。
“城门已经拿下,李定国,祖将军,随我去杀宋谦。”
张元还嫌不够,挥斥着大军,辗杀惊慌失措的敌军,沿着大街一路向着城中心位置的太原郡郡府杀去。
方杀出三十余步,迎面赶到了几百兵马,领军之将,正是陈阳。
正自巡城的陈阳,听闻运粮队抵达,还以为是张元信守承诺,将所劫的三万石军粮送到,丝毫没有疑心,便下令北门守军开门放行,他自己则慢悠悠的从西面过来,准备清点粮草。
半道上时,陈阳却忽然听到北门方向杀声大作,心中起疑匆忙加快赶来。
未及抵达北门时,他却骇然撞见了大批张军,如潮水般迎面而来,一面“张”大字,耀武扬威的飞扬在前。
张元造反袭城!
刹那间,陈阳骇然惊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前几日还对他行贿,一副笑脸的张元,竟然突然造反,且还不可思议的破城而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如何破城而入的?”
“猪崽子,纳命来吧!”
一声狂烈的暴喝,打破陈阳的惊魂,只见一身血染的李定国,手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枪,斩出一条血路来,直取陈阳而至。
“李定国,下手轻点,我要活的。”在后督战的张元,大叫着提醒。
陈阳是三四流的武将,庸碌无能且又贪财,这种货色张元当然不屑于收降,但却可以留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