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却越发热情,连着敬了他几杯。
几巡酒过,王乾紧张的情绪20因酒意而缓解,精神渐渐放松,禁不住小心翼翼道:“张公子深夜召王某前来,又是这等态度,到底有何用意?”
张元笑道:“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本公子已攻入太原,不过现在看来,我与王晖苦战,最后却让刘豹捡了大便宜,这于我于王晖都得不偿失。所以我想请你去向王晖代我传话,只要他答应让我几个县,我就撤兵回上党,放开一条路让他去找刘豹,从此往后两家修好,他依旧可以继续做他的太原太守。”
张元要放他走,去让他给王晖传话?
王乾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愣怔了大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禁一阵的兴奋。
“怎么,王从事难道不愿意?”张元见他发愣便问道。
王乾浑身一震,猛然间清醒过来,忙是笑道:“张公子终于省悟,重回正道,不与那刘豹同流合污,实在是明智之举,乾岂会不愿传话。”
“好啊,那就辛苦王从事了。”张元哈哈大笑,继续王乾尽兴而饮,喝得是好不痛快。
不知不觉,酒过数巡,张元已有些微醉。
正当兴头时,樊梨花忽然进入大帐,“主公,王……”
话到嘴边,樊梨花蓦然闭口,看了一个醉眼迷糊的王乾,向张元眼神暗示。
张元点了点头,向樊梨花示意一眼。
梨花会意,先行离帐,张元则瞄向了王乾。
王乾虽也喝了不少酒,但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见那二人神神秘秘的,料想必有机密之事,又见张元转过头来时,便忙作醉意熏熏之状,连眼睛都睁不开。
“王从事,你先慢慢喝,我出去叫人再拿几坛好酒来。”张元凑上近前,试探着问道。
“酒……酒……”王乾舌头都在打结,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张元这才放心,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的酒气晃出了大帐。
王乾见无旁人在场,便起了刺探之心,遂也起身,蹑手蹑脚的凑到了帐帘,悄悄的瞄出了半个眼睛,竖耳偷听。
“小的乃王主薄亲信,特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回复,主人已故意拖延了送给王晖粮草的日期,以显示我家主公的诚意。”
听得话,王乾神色立时一变。
那个跟张元对话之人,竟然是王刚的亲信?
王刚竟敢跟张元暗中联络?还声称要延延交付王晖的粮草?这个王刚,难道想背叛王晖,投奔张元不成?
一时之间,王乾的脑海里涌起了深深的疑惑。
“王刚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既然他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答应他的请求,两日后在沐口东北二十里的苍亭跟他会面,亲自接受他的归顺,以表本公子的诚心。”
张元一语,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把偷听的王乾劈的身形剧变,骇然变色。
王乾万万不敢相信,王刚竟然真的见王晖势危,选择背叛王晖,暗中勾结上了张元。
“主公被堵在沐口无法救太原,粮草军需全靠王家支持,王家一反,粮草必被掐断,到时候岂非军心大乱……”
心情震怖的王乾,脸上是恨怒交加,越想越心惊胆战,既为王刚的背叛而怒恨,又为王晖的未来担心。
“我已利用那王乾向王晖假意示好,以麻痹他,回去告诉你家主人,继续假装忠于王晖,只故意拖延粮草便是。”帐外张元又吩咐道。
“那小的就尽快回复主人,小的告退。”
“嗯,去吧。”
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