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一坛子酒被他喝了大半,高颎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打着饱嗝道:“这酒真是好酒啊,酒一喝,我这脑子似乎也转利索了。”
他这话,自然是说他已有计策,张元立时精神一振。
“袁绍现在的主力大军,仍在跟公孙瓒交手,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翼州方面,袁熙此路兵马,多半不会进攻太急,主要目的在于牵制我军兵力,坐观成败后再收渔利,所以只消给杨志再添两千兵马,令他坚守姑幕不战,料想便可保上党不失。。”
张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此前他已分析过,关于袁熙一军的想法正与高颎不谋而合。
他摆了摆手,示意高颎继续说下去。
高颎又灌了一口美酒,抹了抹嘴角酒渍,“袁术此人纯属一纨绔,让他捡便宜行,但要让他打谁,谁他都打不过,所以别看袁术有两万兵马,实际上这一路也不可怕,只要派一得力大将,率几千兵马扼守住上党城,别让他抄了我们后路便可无恙。”
张元点头道:“说得对,我便派冉闵率三千兵马,前赴上党城坚守,再给杨志增拨两千兵马守姑幕,以他二人的能力,足以抵挡袁熙和袁术二贼。。”
高颎笑了笑,以示对张元的安排没有异议。
“此两路兵马,皆是刘豹拉来的帮手,不足为虑,我们正面的敌人还是刘豹,只要能击败刘豹,其余两路必不战自退。”高颎道出了他最后的分析。
张元对高颎的分析深以为然,信心越盛,便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高酒鬼你可有击败刘豹之策?”
“一个字,拖。”
拖?
张元思绪飞转,蓦然间省悟。
刘豹虽强,但他的地盘不如张元富庶,今秋又粮食欠收,储粮远不如张元,这就是他的软肋。
张元所要做的,就是坚守不战,一直拖到刘豹粮尽,然后大军趁机出击,必可大败刘豹。
“好啊,好计策,高酒鬼,这酒没白给你喝。”张元一高手,“啪”的拍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不要紧,高颎手中酒坛没抱紧,咣铛掉在了地上,大股的酒水立时淌了出来。
“酒啊,我的命根子啊,都洒了……”
……
根据与高颎的谋划,张元定下了拒敌的基本调子,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便是调兵遣将,调集粮草,为开战作准备。
不觉已是夜深。
州府上下一片沉寂时,张元依旧在大堂中,借着烛火凝视着地图,琢磨着如何实施“拖”字战术。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夫君还不睡么。”
张元回头看去,见是妻子樊梨花,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他这才想起,梨花已在内室等了许久,累得妻子独守空房,张元歉意的笑了笑。
“我叫庖厨做了一点滋补的汤,夫君想必也有些饿了,快趁热喝了吧。”樊梨花说着将汤碗奉上。
妻子的关心让张元心中欣慰不已,遂是暂时将军争之事放在一边,接过碗来,慢慢品尝。
樊梨花看着他饮尽,又用绢帕替他拭去嘴角汤渍,顺口问道:“几次临战之前,也从没见过夫君睡不着,这次有些不同呢。”
“这次敌人三路围攻,形势不容乐观,遇上的对手又是刘豹,远胜于王晖袁谭之流,不可轻视啊。”张元苦笑着叹道。
他在部将们面前,不得不装出信心百倍,自信如山的样子,也只有在妻子面前,才能吐露几句心声。
樊梨花却毫无畏惧,只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