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张元便淡淡道:“王晖遁术出神入化,想追上他没那么容易,没必要为了一个王老贼伤及百姓,坏了为夫的名声,传令全军绕往北面攻城。”
樊梨花又是一愣,自己的夫君不想伤及百姓也就罢了,她还能理解,但张元决定舍近求远,放着较近的南门或是东门不攻,偏偏绕往北门,这却让她有些不解。
“就算夫君不想伤百姓,攻南门和东门也可以,为何非要去攻北门。”樊梨花不禁疑道。
乐平东南两门,皆朝向并州,城中重要的人物出逃,是不会选择此二门的,所以要么是北门,要么就是西门。
眼下西门如此混乱,张元便猜想,会不会有人借着西门混乱吸引住他,却趁机从北门出逃。
“时间紧迫,路上再跟你解释吧。”张元也不多说,拨马便走。
数千步骑将士,便绕了数里远的路,望北门而去。
当北门的城楼渐渐印入眼帘时,张元刀锋似的眼眸中,不由掠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视野中,只见五百兵马,护着一辆马车,正由北门匆匆而出,显然是急着要出逃。
那辆马车竟有五百人护送,其中必是重要人物。
“走了一个王晖,多少得让我有点收获吧,我倒要看看,马车里是什么重要人物……”
张元心思已定,扬鞭一指,厉喝道:“全军压上,给我活捉马车中的人,给我杀!”
号令传下,憋了一肚子杀气的步骑将士们,如猛虎出笼,喊杀着杀将出去,望那车队呼啸而去。
几百步外,那一支人马才刚刚出城。
那一辆马车旁,和连正手提战刀,目光如电,正冷峻的扫视着左右环境。
行不多时,车帘掀起,窗中探出一张国色天香般的脸庞,“和连,好端端的,咱们为什么要匆匆出城?”
“王晖兵败而归,不敢入城,张元的大军已经杀到,他叫咱们赶紧由北门出逃,事出紧急,所以来不及向夫人解释。”和连说话之时,目光紧刻环望四周,无比的警觉。
女子不由花容一变,脱口惊道:“那张元竟然这么了得,竟杀到了乐平么?”
心中惊讶,她也不敢多问,赶忙将身子缩了回去。
就在她刚刚将车帘放下之时,和连那一双眼睛,却陡然一变,眼中迸射出惊色。
东面方向,尘雾陡然大作,飞扬的尘土中,隐约有无数兵马,正如潮水般杀到。
当先处,一面“张”字大旗,傲然飞舞。
张元杀到!
“王晖不是派人通知我,张元中了他的疑兵之计,会向西面追击么,怎么会杀到北门一线?”和连顿时脸色大变。
就在和连震惊时,一队百余人的兵马,从西面方向飞奔而至,直抵近前,为首者正是宋谦。
和连正愁着孤立无援,眼见宋谦赶来,心中自是一喜。
宋谦飞奔而近,也不待和连开口,便大叫道:“和连,你护送着夫人先走,我来挡住张元小贼。”
“兄长护送夫人先走吧,我来断后。”和连慷慨道。
就在他二人争着谁来断后时,张元铁骑之兵已杀近。
宋谦赤脸一沉,喝道:“保护阿缇娜夫人,乃是我宋谦义不容辞之事,只要有我在,谁也休想伤她,和连你不必再聒噪,快走。”
车中女子,正是阿缇娜。
说话之时,宋谦向着阿缇娜所在的马车,瞅了那么一眼,仿佛这话是故意说给阿缇娜听,想要羸得美人的感激。
豪言方落,宋谦也不给和连争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