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能归乡。
问君能有几多长。
辗转眼前,昔年已遥远。
终日思君不敢忘。
独立潇湘,难解心中惆怅。
唯赋歌,话一曲凄凉。
临行前,许君再十年。
寄寒衣,不知人何去。
只愿君荣归故里,妾愿再舞绫罗衣。”
词曲依心,怅然独泣。
“公子,这歌声……”柳月璃心里有些发毛,荒凉无人之地,被冠鬼域之地,怎会有女子在这里赋思君之曲?
谢剑衣皱了皱眉,而后又松了眉头,起了兴致,他喝了口酒,言道;“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赋歌者,也不知是人是妖,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倒是有趣,月璃可愿随我前去一看?”
柳月璃能说什么呢?
“公子有意,月璃自当随往。”柳月璃回答道。
“嗯。”谢剑衣点了点头。
两人朝着歌声传来之地前去。
一块石碑屹立于此,其上刻有邙山两个大字。
谢剑衣正欲带着柳月璃前往,忽然传来一道嘶哑之声。
“这位后生还请留步,邙山诡异,生人勿近。”说话者现出了身影,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丈,形体老迈,手臂如枯枝一般,身上带着缕缕死气。
“咦?”谢剑衣惊疑出声,他一眼便看出了眼前之人是人非妖,但死气缠身,已然命不久矣。
“在下谢衣,这位姑娘叫柳月,不知老丈是?”谢剑衣拱了拱手,有礼的问道。
老人咧嘴一笑;“老头子叫郑士勋。”
谢剑衣又问道;“不知老丈何故在此?这酆都城俨然已不是人能常住之地,老丈虽有武技在身,但……”
谢剑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呵呵,天大地大,却没有老头子我的容身之处啊。我的魂在这儿,我在这儿出生,自然也应该在这儿死去,只是我还不甘啊,我不甘!”郑士勋说着说着,下意识的就捏紧了拳头。
谢剑衣没有说话,柳月璃也没有,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等着郑士勋从愤怒和不甘中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郑士勋才回过神来;“老头子之前有些失礼了。”
“不曾。”谢剑衣并不在意。
“对了,郑老丈,你之前说邙山诡异,生人勿近是什么意思?”柳月璃恢复了常色问道。
郑士勋的望向那被黑气笼罩着的邙山,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邙山,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邙山,青山翠绿,清流潺潺,山中鸟兽安详,许多酆都的城民在春至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家老小去邙山踏青。然而,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谢剑衣闻言,便紧接着问道;“郑老丈怎会不知邙山的变化?老丈你不是一直在酆都的吗?”
郑士勋神情阴郁的摇了摇头;“不瞒公子,老头子当年从军出征,一别十年,回来之时,这酆都便是此番模样了,其间缘由,老头子也是甚想知道。”
谢剑衣又言;“那老丈可知刚才放歌者为何人?”
郑士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这放歌之人,乃是当年酆都有名的才女——越清婉。那越清婉生的一副好面貌,又有一副慈悲心肠,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可以说是略知七八了。”
“咦?老丈你既不能进邙山,那又如何得知放歌者是那名叫越清婉的女子?”谢剑衣问道。
“她的声音,我一辈子都没法忘记。况且……”郑士勋苦笑着,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