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大楼。
顾良辰坐在孟顾之私人定制的手工皮革转椅上,就是不挪窝。人不在,那他就等。
小秘书一直红着脸,脑袋鹌鹑一样埋在胸口,委婉的下了几次逐客令后,竟然给他端了杯咖啡。
“谢谢。”
话音刚落,鹌鹑姑娘兔子一样跑了。
……
他又不是野兽,明明很温柔好不好?不过,这鹌鹑的小动作很像沈双,所以他总是不由多看几眼。
嘬了口咖啡,靠在椅子上,嗖一圈,嗖一圈。名贵的钢笔也跟着在修长的指尖上旋转。
今天是最后期限,他得搏一搏,赌一赌。
“孟总。”
这时,一抹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良辰的椅子还没转回来,不过也仅是那么几秒钟。
等他面对来人时,仅是扫见一个未看清的侧颜,就见她疾步走了出去。
嘿,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身上散发着大蒜味吗?
不由皱皱眉,孟顾之这样挑剔的人,员工礼仪应该培养的很不错啊。
“事情办完了吗?”人到声到,孟顾之说话时还在门口,话音落了已经走到办公桌。
顾良辰靠在椅子上,视线向上。
“没有,女方不同意条件。”
“那她还想要什么?你没告诉她,这些年你的钱都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连身家性命都给了她,难不成要你的命吗?”
今天的孟顾之,语气格外森冷逼人。眼神也像豹子一样,蜜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顾良辰。
他越是严肃,那双桃花眼越是漫不经心。
屁股下面扎了钉子一样,又开始转椅子,不过这次是左右晃。
“要我的命倒容易了,沈双怀孕了,作为户口本上的合法丈夫,我没有资格提出离婚。”
顾良辰猜想,孟顾之大约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有梁白露那么一条眼线。
或许,比他还先知道。
好在怀孕月份小,因为四月他还和沈双一起去过洱海,他帮她冲的红糖水,买的小面包。推算下来,顶多不出两个月。
今天又咨询了医生,这个周期做不了羊水穿刺。无法证明孩子身份,那就可以拖。
可孟顾之唇边却不经意挑起一抹冷笑,扬着音调道:“所以呢?你现在是想让沈双看着她父亲被判刑,看着沈氏被做空。而你,明明有办法帮她,却自私的选择了私.情?”
“大哥,你放弃筱涵姐的时候,都没有挣扎过吗?眼睁睁看着爸派人将她捉去医院,做掉你们的孩子。一丝,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吗?
那你这些年在寻找什么?
难道仅仅是想看她过的好不好?听她叫别人老公?”
抻在桌边的手,渐渐蜷成一个拳。面上的冷笑越发明朗,眸子里迸发出的狠意,足以毁灭顾良辰千万次。
但都如投进深海的石子,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呵,我的弟弟。你还是那么不知所谓,做事仅靠耳朵听,眼睛看就可以吗?
别说沈双肚子里没有孩子,就算有也不是你的。
她和陆萧然在一起八年,你说他们上过chuang没有?还是你一直在他们的感情里充当没用的第三者?亦或者是备胎?”
每一个字蹦出,尾音都咬得极轻,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只是,说了那么多顾良辰只捕捉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沈双没有怀孕。难怪那天白小禾半夜带她去了绿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