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亮的时候,燕飞已经整装待发了。
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还是那个外表老旧内有乾坤的破袋子挂身上就可以走了。
还没到大桥上,刚好见一个三轮车开过来。原本三轮车还想拐进来的,车上的黑子眼神好,看到燕飞就开始朝他挥手,让车又倒回了路上等着他。
等燕飞上了三轮车,黑子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飞哥?我安排的还行吧!找个三轮车又快又方便,把咱们送过去,几块钱就让咱们少走半天路了。”
车上的几个年轻人也乱糟糟地喊着飞哥飞哥,弄的他好像混社会的老大似的。
燕飞朝周围几个人笑笑,除了黑子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上次燕飞让他们‘帮忙’守夜看养牛场,就是枪击事件那晚来过的,见过都不止一次了,都熟悉。
就一个以前没来过养牛场,却有点面熟的,他忍不住问道:“我在学校见过你?你怎么也不上学了?”
被他问的那家伙有些不自然的笑笑:“不想上了。”
“这是张大娃他弟二娃,他刚开学就和人打架,老师给他放假让他写个检查,他就不去了。”黑子给燕飞解释了一句。“我都劝过他了,这小子不听。多上几天就有几天的好处,在学校里不学习跟着别人熏也熏出来点东西,在家也没事儿干,瞎混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个检查吗?找个人帮忙写一份就行了。”燕飞一听这退学的理由就笑了。“都已经上一年半了,上到明年这时候再不上,毕业证就能到手了,你现在不上连个毕业证也拿不到。要是没事儿还去混着,就差一年了,忍忍就过去了。反正隔三差五去报个到,把毕业证混到手再说。”
张二娃被说得不好意思,不过很显然没继续去学校的意思,只是笑着不吭声。
“张富强今天怎么没过来?”燕飞看他没继续上学的意思,就不再劝说他了,转而问起他哥来。他哥张大娃大名就是富强,以前都来过,燕飞也熟悉的很。
“那家伙去新省了,他们家有个表叔在那边发达了,听说弄了个几百亩的果园,让他去帮忙。刚过完年就走了。”旁边有个叫李方的小伙子插口道,说着还看了眼张二娃。“这家伙上学早年龄小了点,我听说学习还可以的,要不然他家里也让他跟着他哥去了,谁知道他怎么就忽然死心不想上学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打个架多大点事儿,还能让你不想上学?”燕飞一听他学习还可以,就多问了一句。
其实人家和他都是一个学校同一届的,可惜他这学生有点名不副实。去的时间少,自己班的人都叫不全名字,更别说外班的学生了,见了人能脸熟就不错了,要再了解具体情况,那他得是神仙了。
燕飞这么一问,张二娃欲言又止,黑子见状忍不住骂道:“你个求娃子还和我们见外了是吧?你哥在家我们都整天在一块儿玩的,现在他不在家了,你有啥事儿还不能给我们说了?不把我们几个当你哥了是吧?”
“和我打架的那个是周大脸的表弟,他嘴太臭,还两人打我一个,我拿砖头拍他脸上,给他鼻子嘴都拍流血了。周大脸给人放话说,我要再去学校……他就找人去堵我了。”张二娃被黑子一激,总算把话说出来了。
“去他大爷的,他算个求毛啊!”旁边一个叫宋天杰的家伙顿时就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也纷纷骂骂咧咧的,周大脸就是街上开桌球室的,还弄了个破舞厅,好像年前舞厅又改成录像厅了。燕飞本来对这些就不太关心,也就知道的少些,好在镇上多了个录像厅这等‘大事儿’,焦兵和杨乾两个同桌都给他提过。
见几个人说着就一副准备去干架的样子,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