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派了月琴去长公主府,这月琴牙尖嘴利的一张势利脸,但是对老夫人却忠心耿耿的,唯老夫人之命是从,是老夫人身边除了丝弦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了,上次侍疾的时候言语间跟姚可清起过龌龊,心里记恨着,这次去长公主府也是没有好脸色,只是偏偏碰上了同样伶牙俐齿的赵妈妈——从前姚可清身边的头号大丫环桃子。
月琴到了双清苑仰着脸就要往里闯,被门口的丫头拦住,“你是谁?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也是你能随便进来的?”
公主府与隔壁的国公府来往的不多,大部分下人都是互相不认识的,所以月琴虽然贵为老夫人身边二号得脸的人物,在双清苑里却是跟普通的粗使丫环没什么两样,自然被拦下了。
月琴在国公府哪儿受过这种待遇,去哪儿都是被人恭维着,当即竖起眼睛就骂了,“不长眼睛的贱蹄子!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替老夫人来传话的,也敢拦我?皮子痒痒了是吧?”说着就伸手给了那个小丫头一巴掌。
恰巧桃子路过,听着月琴嚣张的语气十分不喜,又见看门的小丫头被打哭了,便噙着冷笑开口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替谁来传话的,既然到了双清苑,就要受双清苑的规矩,不经通传,谁都得给我等着!”
月琴见桃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梳了妇人头,应当也不是什么管事的,又不曾见姚可清将她带去国公府那边过,应该是个不得宠的,便不把她看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桃子看了眼月琴趾高气扬的样子,只觉得恨得牙痒痒,“巧了!我也正想问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双清苑撒野?”
月琴气急,恨不得上前撕了桃子的嘴,
仰着下巴高傲道,“我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月琴,奉老夫人之名来传话的!”
桃子波澜不惊的“哦”了一声,“等着,我去给你通传!”然后就转身走了,留下愤怒的月琴气的跳脚。
月琴等了足足一刻钟才被叫进去,倒不是姚可清有意要晾着月琴,实在是月琴来的不是时候,姚可清破题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想思绪被打断,便只能让月琴等等了,只是月琴的一肚子火气等的越发旺盛了。
“你是来替老夫人传话的?”姚可清问。
月琴绷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自然是,不然四少奶奶这双清苑哪是奴婢能来的地方,今儿也是托了老夫人的福,不然早被打将出去了!”
桃子已经将她与月琴起的冲突的事儿告诉给了姚可清,姚可清也是不喜月琴这副势利的嘴脸,当即一笑,“姑娘明白就好,自出了春儿的事,我很是惭愧的自省了许久,发现是我太过仁慈随意才导致下面的人不老实,各有各的心思,我呢痛定思过,重新立了规矩,所以如今府中上下都约束的严了,这双清苑的门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姚可清如此坦荡的认了,月琴这一番酸溜溜的话便落在空处,此刻没有老夫人在,姚可清的态度又如此强势,月琴也不敢在姚可清放肆了,偃旗息鼓的道明来意,“春儿家里人想将春儿的尸骨的殓回去,但是衙门那边不放人,非得要公主府出面首肯,她家里不敢上公主府来,便求到了四夫人跟前,老夫人知道后,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没有体统的很,就叫奴婢来给四少奶奶带个话,说是既然春儿的事是四少奶奶您一手办的,也没找哪个长辈讨个章程就自己做主了,如今就还该四少奶奶自个儿把这事儿收拾干净!”
末了月琴不忘补充一句,“这是老夫人的原话,奴婢可一句也没瞎说!”
大抵也只有老夫人说话才会这般无所顾忌了,月琴再狂妄也没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当着姚可清的面重复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