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淡声道,郑夫人是为郑映卿好,所以才要三挑四捡的给郑映卿选人家,可是国公府那边却是为了掌控他才会那么积极的给他定亲!
“你是不是不想成亲呀?”郑映卿突然问道。
宋子清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郑映卿突然坏笑道,“子清,你帮我把这门亲事搅黄了吧!你想呀,我比你大,我都没成亲,长公主也不能逼着你成亲,对不对?”
宋子清撇了他一眼,道,“闵建霖今年二十有一了!”
闵建霖都二十出头了还没成亲,宋子清若是想不成亲,闵建霖就是现成的挡箭牌,哪里用得着郑映卿。
“那你就不能看在咱们多年的兄弟情谊上帮我一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像你三哥一样被个媳妇困在家里?”郑映卿眨着桃花眼,盯着宋子清。
宋子清扭过脸,道,“忍心!”
郑映卿“...”
回房洗去一身汗水,宋子清不知不觉中又拿出了姚可清的印章,鲜艳的红色仿佛流淌在手中,一直烫到了他的心底。
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在心里疯长,他想遏制,却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办?宋子清无力的倒在床上,明明清楚自己的心意,不仅不能宣之于口,还要努力去忽视与日俱增的情思。出身注定了自己此生无法得到幸福,像自己这样的人就该孤独终老,与其现在憧憬着努力去追逐幸福,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失去一切,还不如现在就彻底斩断情思。
我做不到!宋子清痛苦的闭上双眼,以为可以做到无情无欲,为了国家,为了自己这个姓氏,一生杀戮,或者马革裹尸!可是却挡不住自己的心,理智输给了心,输给了心里的那个人。
我可以吗?轻抚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跳动着,一下,一下,又一下,它告诉自己,你还活着,只要我还在跳动,你就做不成清心寡欲的活死人。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必须去面对自己的心。
我也不想!如果可以,自己何尝不想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活的轻松自在。可是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它给了自己一个有着光鲜亮丽外表的姓氏,却又给了这个姓氏无比肮脏的内在,可是为什么这一切偏偏要自己来承受?
既然我注定不能幸福,又为什么要让我遇见她?美好如她,干净如她,纯洁如她,自己怎么配?怎么配奢想她呢?从没有像此时此刻那样憎恨过自己,憎恨自己的一切。
过了许久,宋子清突然睁开双眼,将印章揣进怀里,趁着夜色掩护出了府。试一次,不得永生,便是诀别。
一路疾驰,又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姚家别院,立在姚可清房间的窗户下,却鼓不起勇气进去,踌躇再踌躇,徘徊又徘徊,既然来了,总是要进去的。
干净整齐的床铺告诉他,屋里没人,宋子清不由吐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刚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现在至少不会那么早坠入无望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