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发愣的时候,旁边的夏天生小声说道:“放心,有我在外面给你保驾,不会有事的,万一老顽固回来,我肯定能提前发现,到时候你再跑就是了。”
说着话,他的身子一晃,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了院中,我敢肯定,刚才绝对没眨眼睛,但还是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下去的,果然是神出鬼没啊!
随即,我大着胆子缓缓的爬下墙,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后窗根,朝里一看,里面漆黑一片。
“别看了,赶快动手。”夏天生在一边催促。
我定了定神,伸手轻轻的一推窗户,没推动,一定是从里面插上了,这可怎么办?这种窗户可不是在黄大仙庙里遇到的那样,是有玻璃的,两面开的那种,我总不能把人家玻璃砸了吧?
“喂,你怕了?”夏天生轻轻的拍了我一下,我这才缓过神来,望了他一眼道:“谁、谁怕了?我只是在想怎么开窗。”
“找个铁丝,”他四下望去,“插进窗缝里,再往上一挑就能打开。”
“是吗?”
我瞪大眼,怎么感觉这小子对这里很熟悉呢,他原来是不是做过贼?
在墙角处,被我找到了一根细铁丝,掰了掰,强度还行。回到窗户根儿,顺着缝隙插了进去,再一点点的往上移动,果然,在中间的位置被窗闩挡住,我用力的上一挑,试了好几次,发轴的窗闩终于被我打开。
喘了口粗气,心脏不自觉的咚咚的跳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扭头一看,夏天生正以鼓励的眼睛望着我,我一咬牙,轻轻的推了下窗户。
可是没想到阻力非常的大,等完全推开后才发现,好像有一道厚厚的窗帘挡在了里面,伸手摸了摸,果然如此。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发现窗帘特别的厚,这个很不正常。
歇了片刻,我把心一横,抓着窗框便爬了上去,身后传来夏天生的声音:“兄弟,小心点啊!”
我也没心思理他了,轻轻的下到地面,回头望了一眼,夏天生那模糊的影子,显得异常阴森。
房间里泼墨一样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掏出手机来,摁亮了手电筒。
微弱的光亮下,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我吓的立马跳开一边,急忙捂住嘴,没敢发出声音来。
仔细一看,那是个纸女人,梳着旧时的麻花辫子,两边脸上夸张的两点红色,一身的花袄。
我深吸口气,虽然对于这东西并不算陌生,安叔也曾经亲自糊过几个,但在这种环境下看到,还是够瘆人的。
手机四下照去,旁边有好多这样的纸人,还有一些纸马香稞,上面很厚的一层灰尘,似乎存放了多少年了。
感觉有些奇怪,这张老莫可是开起名社的,没看出他有殡葬方面的业务啊,可是后屋里怎么会有这玩艺儿?
仔细找了找,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冥币,我缓缓的往前摸了过去。
走了几步,心里更是纳闷儿了,从外面感觉这间屋子并不大,怎么手机的光亮都照不到头呢?
这时,忽然听到旁边轻轻的刺啦一声,我立马警觉起来,扭头一看,有个纸女人本来是站着的,此刻居然斜向了一边。
大喘着气,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被老鼠碰倒的,对,就是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经过这一下,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不禁使我打了个寒战。
我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窗户,夏天生那张惨白的脸还在那里,我赶紧转回身来,本来想看看他壮壮胆,不看还好,这下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