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学会偷东西了啊?说,谁给你的胆子?”
云鸿戬边对一八九岁的男童拳打脚踢,边恶言相向。
“云五公子,这珠子小的不要了,贵府九公子刚用过的,还有他让打包带走的酒菜,小的也不收钱了,您看今日这事就这么了了吧,成吗?”兴和酒楼的崔掌柜递上手里尚未攥热的珠子,额上冷汗滴落,一脸赔笑道。
而在兴和酒楼门口,这会儿已围着不少看客。
男童穿着半旧的蓝色袍衫,双手护着脑袋,蜷缩在地,由着身穿锦袍的少年,往自己身上拳脚相加。
“这珠子虽成色一般,但也宝贝着呢,本公子又岂会让我太师府的财物,以如此见不得人的方式流落在外?”一把从崔掌柜手中夺过珠子,云鸿戬抬脚往男童身上又是狠踢一脚:“就你今日这行径,回府后有你好果子吃!”
面上虽恼怒异常,但云鸿戬心里却尽显得意。
哼!那狐媚贱.人不是很能耐吗?
还不是被他略施手段,就被父亲厌弃,无法再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贱.人就是贱.人,竟想到让自己的小贱.种用府里的财物,到街上酒楼里来换取酒菜,从而填饱肚子,她难道不知,他就等着他们如此做吗?
“公子,是府上的五公子和九公子。”
赶车的下人转头朝车里低声禀说一句。
“嗯。”云轻舞挑起车窗上的帘子,透过不太拥挤的人群缝隙,正望向兴和酒楼门口,自然有看到云鸿戬的身影,还有那蜷缩在地,被打得鼻青眼肿,满身脏污的男童:“九公子是四房的庶子?”虽是问,然,她心里已基本有答案。
“回公子,九公子是四房的庶三子。”
那赶车的下人恭谨回道。
“走吧。”
确定心里的猜测无误,云轻舞放下车帘,也就在这瞬息之间,那蜷缩在地的男童,不期然地抬起头,竟望向她乘坐的马车,且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坚韧!一双很坚韧的眼眸!”
云轻舞心中叹道。
“云五公子,那今日之事就这么了了?”见云鸿戬已拿回珠子,崔掌柜堆着笑脸,忙小心翼翼地问。云鸿戬趾高气扬地斜睨他一眼:“你我之间的事是了了,但这小子和贵酒楼的事可还没了呢!”九弟?呸!他可没有做小贼的兄弟!
往地上啐了一口,云鸿戬阴声道:“拎他去贵酒楼后院,刷洗五百个盘子,来抵他用过的酒菜银钱吧!”
“不,不用了!”
崔掌柜陪着笑脸,连声拒绝。
再怎么不济,那男童也是太师府的九公子啊,他怎敢因为一顿酒菜,就让人做苦工?
“那可不行,就算他是我太师府的公子,也不能仗着家世,就在外面吃白食。”云鸿戬收起脸上的劣气,一脸严肃道:“我太师府从上到下最重规矩,万万不能因我九弟个人的行径,损了整个太师府的颜面。”
说完,他转向身后的小厮,冷声命令道:“将九公子带到酒楼后院,看着他洗完五百个盘子。”
“是。”
那小厮应声领命,上前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男童便往兴和酒楼大厅走。
“云五公子,这万万不可啊,九公子是何等身份,怎能做那样的粗活!”崔掌柜边擦拭额上渗出的冷汗,边惊慌失措道。云鸿戬没搭理他,提步就往酒楼里面走,崔掌柜只好跟在他身后而入,口中战战兢兢续道:“就算要九公子以劳作抵他食用酒菜的银钱,也用不着洗五百个盘子啊!云五公子,您行行好,就别再难为小的了,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