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忙说:“医生说的对,我马上去办住院手续。”
容修烨身后的小护士抱着一叠崭新的床上用品,她这次连看都不敢看景薄晏,“景总,我给您换一下床单。”
景薄晏手指拂过枕头的套子,那上边还残留着顾云初浅浅的发香,“不用,我就用这个。”
景薄晏手臂上的伤不是郑浩南爷爷给弄出来的,郑老首长在这方面还是有方寸的,逼迫归逼迫,他没有想到真的伤害景薄晏。这伤是在沪城工地上弄得,一个展馆坍塌,景薄晏把现场的一个工人推出去,结果自己手臂被玻璃扎伤,也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在闹罢工的工人身受感动,连夜开工赶进度,加班费都不要。
他本来应该住院治疗的,但是接到了郑浩南的求救电话,听说关系到顾云初,他拔了针就往回赶,白天在大院里闹了一场,伤口全裂了,因为晚上要潜进去,他只让阿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谁知道郑老首长棋高一招,早就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他,逼不得已,他只好说出了实情。
疼,已经不在肩膀上,转移到心里。他忘不了顾云初当时绝望迷惘的眼神,那双含泪的大眼睛魔咒般印在他脑子里,涨的他脑仁儿疼,想想就觉得有多对不起她。
住院的三天,他就像在坐牢,最后一天他实在等不了了,针打一半就扯了,驱车赶往纳福小区。
这三天里,他给顾云初打过好多电话,却提示对方关机,打辛甘的,没关机也不接,阿齐去纳福小区,门敲了很多次也没有人开,最后被物业告知这家人已经几天没回来。
景薄晏不信,他要亲自去看看。
阿齐会开锁,他堂而皇之的就进去,家里果然没有人,他用手在茶几上一摸,一层细细的灰尘。
找到顾云初的卧室,他推门进去。
顾云初是个很爱整洁的女人,她的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张大床铺着淡紫色的碎花床单,衣架上随便搭着几件衣服。
拉开橱柜,里面很多衣服。
她的衣服多是黑白灰的颜色,偶然有一两件亮色的也没见她穿过,景薄晏的手指捏住一件风衣的一角,良久。
他到阳台去抽烟,阿齐过来说:“已经查了,她在辛甘的父母家。”
景薄晏薄唇扯了扯,“她也没别的地儿去,先让她休息几天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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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初已经在辛甘家住了好几天,每天辛甘的妈妈炖这炖那全是有营养的汤,她特别不好意思。
当时从医院里走的时候她怕景薄晏找到家里,提出要去住几天酒店躲躲他。知道不可能躲他一辈子,可是现在特别不想见他,心太乱了,见到他就会想悠悠,她需要冷静。
辛甘哪能让她住酒店,就提出去她家住。
顾云初不愿意给她妈妈添麻烦,以前她也尽量避着她妈妈,简慕白的妈妈当初抢简英城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她嫁给简慕白,怎么着都都觉得没脸见辛甘妈妈。
不过这次住进来她才觉得想多了,辛甘妈妈好像完全不记得那件事,她和辛甘爸爸感情非常好,就连继子辛天也像亲生的一样,在他们家,满满的都是家的温暖。
“给。”辛甘把温度计递给顾云初,直到现在顾云初到了下午还是容易高烧,所以一天要试好几次体温。
捏着简单古老的温度计,顾云初忽然想起自己在沪城生病那次,当时烧的糊涂也记不太清楚,但是温度计被放在腋下冰冷的感觉特别清晰,当然,还有景薄晏带着茧子的温厚大手抚过肌肤带来的颤栗。
见她出神,辛甘把脸凑到她眼睛底下,“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