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鹤看到她并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激动,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好像还夹杂着厌恶,如果任静姝没有看错的话,她无法想象江沅鹤再次看到自己会带着这样的情绪,为什么?
“任小姐可是短了些什么?尽管招呼小二,他们自会送到你们的雅间里。”江沅鹤情绪并无起伏,相较于任静姝红了眼眶的样子,显得太平淡,也太冷静。
任静姝心有不甘,面露凄然,“鹤哥哥,难道我来找你就只为了些口腹之欲吗?”
江沅鹤嘲讽的一笑,“恕在下愚钝,实在想不到任小姐找我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任静姝很想翻脸,她在岑家一贯是懂事知礼的,在岑秋璃的以及岑夫人的朋友的眼里,她也是个好姑娘,可她的好脾气,就被江沅鹤这么三言两语给磨没了,江沅鹤真的跟汤小圆在一起久了,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看来我不应该来!”任静姝以退为进,她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任哪个男人见了,再硬的心肠也会软上几分,但对江沅鹤却没有一点儿用。
“任小姐说的不错,厨房这种杂乱的地方,小姐还是别来了,需要什么只管跟伙计说一声,岑小姐是圆圆的客人,一定会让她吃的开心!”江沅鹤绝口不提任静姝,甚至把岑秋璃搬出来,奉为汤小圆的上宾,这样一来,任静姝是岑秋璃的姐妹也好,随从也罢,反正都跟他没关系,这也太狠绝了。
任静姝憋着气,想不到江沅鹤会这么绝情,但不达目的,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去,“鹤哥哥这是在跟我生气吗?要是静姝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你若真的要赔不是,也不该是对我,应该对我娘子才是,你这副模样跟我说话,只怕别人会误会什么,如此一来,我妇人只怕要承受很多闲言碎语。”江沅鹤微微一笑。
任静姝忽然觉得有些冷,江沅鹤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就像看穿了自己一样,莫非他猜到了自己正在打的主意?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也是临时起意,何况她的的确确看到了汤小圆和薛沉言在一起眉开眼笑的交谈,那模样,真的像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任静姝想打刚刚那刺眼的一幕,心里恨意丛生,说起了风凉话,“鹤哥哥对令夫人真是好的没话说,不过我刚刚听说,令夫人要去参加薛公子的生辰宴,到时候鹤哥哥是否也会一同去啊?”
“这个就不劳任小姐费心了!”江沅鹤还是一贯的风轻云淡,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都不留下,任静姝煞费苦心的挑拨离间,但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在挑拨离间,所以故意把话说的没有那么明白,她瞧着江沅鹤的不怒不恼的样子,难道是自己说的太隐晦,他没听懂吗?
“鹤哥哥,其实……”
就在这时,小伙计跑过来,“老板,老板,小……小少爷尿在了叶相国的怀里,这可怎么办呀,老板娘也不在。”
小伙计平时哪有机会见到相国这么大的官啊,听说小少爷把叶相国的衣裳给尿湿了,自己都快吓尿了,想着去找夫人吧,结果没找到,只能来找老板,江沅鹤知道依着叶老相国对淼儿的宠爱,莫说尿在了身上,就是尿在了头顶上,叶老相国也会夸淼儿这小子有胆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我且去看看,把夫人早晨带来的包袱拿过来!”江沅鹤沉声吩咐着小伙计,回神对任静姝道:“任小姐,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任静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恍如隔世,如果当时自己狠狠心,嫁给他,是不是现在也生了个大胖儿子,他们母子也会被他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着,不许别人说一句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