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禁区了。
她推了推他捏住自己手臂的大掌,委屈的道:“你能不能轻点,痛死了!什么我怎么知道的,有点脑子的一猜就猜出来了,还用别人泄露?招待我都是这样的饭菜,那普通的兵士能吃什么样的?”
贺常棣紧紧盯着眼前委屈的小女人,就在楚琏要挣扎怒骂他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
前世,那个毒妇给他的阴影太大,他心理其实掩藏着很深的恐惧,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在乎起这个毒妇来,可前提是,她是这一世的楚琏,他心中又恐惧又忐忑,他害怕眼前的楚琏消失被前世的那个人替代。
所以他刚才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楚琏可不知道贺常棣突然变脸的原因,她揉着手臂,埋怨的看向身边一言不合就发神经的男人。
“肯定青了,贺三郎,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贺常棣缓过来后又开始后悔,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琏,微微垂头,长密的睫毛盖住他深邃的眼瞳,良久才憋出一句,“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楚琏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她唤问青问蓝进来。
“扶我起来。”
问青小心将楚琏扶起,碰到了楚琏的手臂,她嘶了一声,问青一惊,偷偷瞥了一眼贺常棣。
楚琏整理了一下衣裙,对还有些发愣坐在对面的贺三郎道:“夫君,时间也不早了,我若再不走,等到和府就要天黑了。”
说完也不等贺常棣回答,就自顾转身让问青问蓝给她穿上皮裘,戴上袖筒,掀帘出了营帐。
楚琏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傻子也能发现这对小夫妻是闹了什么不愉快了。
贺常棣瞧着楚琏离开时没回头的背影,脸色瞬间就变得更加难看,他忍住想要送出去的冲动,等到营帐被放下的毡帘一动也不动了,他手臂扬起就要掀翻摆放着食物的小几。
可是看到上面还没吃完的锅盔和咸肉,他又忍住了,最后怒火和懊恼无处发泄,一脚将旁边的炭盆给踢翻了去。
烧红的炭火滚了一地,幸好他所住的营帐地上什么也没铺,倒是没毁坏什么的东西。
贺三郎沉着眼看着滚在地上的炭火,急躁的来回走了两圈,随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原本坚硬潮湿的床铺变得柔软温暖,上面铺设的毛皮床褥比他之前从盛京城带来的还要舒服,褥子上绣有花纹,一看就知是女子用的物品。
贺三郎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了抚,又往里面摸了摸,原来凑合的干草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毛毯。
贺常棣似乎是能想出那个毒妇替他换被褥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越想他越是坐不住,最后用力捶了一下床榻,拿起搭在一边的披风,疾步匆匆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