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汎尘见夕瑶鬼鬼祟祟地嘀咕。
“没有!”夕瑶将抹布放进桶里沾湿,绞干。心道:早知道还要自己擦掉,我就不写这么多了,这魔咒根本就没用!
昨日彻夜做贼,都没合上眼睛,夕瑶擦着擦着便靠墙睡去。
汎尘从廊上走过,看到角落睡去的夕瑶,她嘴角挂着的微笑,不知在梦些什么。
汎尘左手虎口处的图纹微微浮动,但他最终还是收了手,没看她的梦境。他俯下身,只是将她抱回了房间。
汎尘坐在夕瑶的床边,凝视着熟悉的她,蓝眸里的多情温柔只为她而存在,魔咒似乎显灵了。
昆仑山上,短短两天,夕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痕迹,就连睡着的她,都会做甜蜜的梦。
西岚殿里,一年多了,汎尘从未见过这样的夕瑶,她总是不哭不笑,过着拘谨的日子,每做一件事,都会经过认真的思量,是不是自己该做的事,可以做的事。
汎尘拂过夕瑶的脸颊,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可是四年后,你该怎么办?
汎尘下了山,来到白宫,无息长老坐在亭子里,一个人下棋。
“上天善待有心之人,也会惩治有恶之人,”无息长老落下一颗白子,又道,“但同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来说,又分善恶对错,关键要看自己如何理解了。”
夕瑶找到昆仑山,千里迢迢来到汎尘跟前,他们的重逢,到底算好还是算坏?是善还是恶?
汎尘说道:“不好理解。”
“爱恨皆由人心生成,由执念维系,执念尚在,爱恨且存。”
“所以,人死后,没了执念,也没了爱恨。”
“生死无常,有何畏惧,人死如灯灭,灯油未尽,何患后事之黑暗?”无息长老看着棋盘,捋着白须,思量。
“老头,你说的不对。”汎尘明白过来,夕瑶不快乐,她不愿意接受他为她做的安排,只是因为他没处理妥当,做的还不够好。汎尘走到棋盘边,指尖叼起一粒黑子,落下,转身离开。
无息长老看着棋盘,笑道,“孩子,你还是得多练练字啊!”
汎尘一颗棋子就将整盘棋下成了死棋,一举手投足便判下死刑,可不是好事。急于对错和成败,就失去了下棋之人的乐趣,人生的执念过深,活着就会很累,失去很多本触手可及的快乐。
夕瑶光着脚,站在风雪之中,眼眶里噙着泪水,望着最高的雪山。
汎尘离开白宫,上了山,见到杵在雪地里的夕瑶。
夕瑶听到声音转过头,跑向汎尘,不由分说地扑进汎尘的怀里。
汎尘离开以后,夕瑶做了一个梦,冰天雪地里,汎尘冰冷的尸体,孤独地躺在水晶棺材里,棺材里溢出鲜红的血液,逐渐将他的身体淹没。
清冷空旷的胸怀,落满太久的风尘,突如其来的拥抱,温暖了固执的冷心。
汎尘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落在夕瑶头上。他知道,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却不安地颤抖着身体,仿佛在惧怕什么。
汎尘发誓,终有一天,即使没有他,他也会为她驱逐赶尽一切的不安。
“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拜托了……”夕瑶恳求道,手臂紧紧地缠着汎尘的腰,生怕残留任何空隙,他会突然消失。
汎尘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孩,无法保证的未来,承诺又该如何给?无法确保的话,不是安慰,是谎言,如果明知道是谎言,又该如何说出口?
汎尘抱起夕瑶,穿过冰雪,回了屋。
“你若冻死了,我会随手丢了你。”汎尘不温不热地说道,夕瑶重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