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定睛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蓝眸里是满满的杀意和疑惑,他又看了看不远处靠着砖墙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除了银发和蓝眸,长的和他一点都不像。男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后代,他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缨已怀孕,如果他知道,他宁可一生逃亡也要陪在她身边。
“呵呵,原来如此,”淅意识过来,他挥动双手,同时说道,“一样该死!”
“不要——!”缨眼睁睁地看着淅毫不犹豫地挥剑,几乎晕厥。
“淅!”夕瑶不明白,但至少已听清楚,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儿子怎么可以动手杀父亲呢?!
洂离开家,临走前嘱托夕瑶照料受伤的淅,那段时间他找到了弥城,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存在,他很想装作不知道,可是他做不到。他始终低着头,喃喃地说,“暴躁的弟弟,我也无能为力,很抱歉,原本我不想让他参与,不过,你也无所谓。”
淡定的人,除了洂,就是面纱女子。姬孪灵剑划过衍的脖子,却没有切断他的喉咙。淅垂下手,疑惑地看着衍,他毫发无损地站着,一动不动。夕瑶和缨也同时诧异地看着衍。
洂明白过来,为何他之前都看不到衍的梦境,因为衍没有肉体,他不需要睡眠,也不会做梦。
“你把缨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淅一头雾水,质问洂。
“让她看清现实,让她知道,她深爱的男人,是多么懦弱。他只不过是一个好高骛远的无能之人,无论过多少年,他都杀不死任何一个他想杀的人,可悲的人,只能沦落到欺负一具尸体,真是令人不齿。”洂笑着说道,他怎么可能做没有意义的事呢,全世界就他头脑最清晰,就他知道所有人的秘密,那些肮脏丑陋的自尊心,努力维护,在他看来,就像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缨制止道,“洂,不许你这么说你父亲!”
“我说了你会后悔,你还不信。”洂说着走到缨跟前,不久前,她把洂错当成了衍,他说过她会后悔;也是不久前,她不明真相地袒护过他,她也很快会后悔。
洂撩起缨的一缕长发,挽在她耳后,说道,“我也说了,可以是真的,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就可以把‘他’变出来,送到你面前,可是,你现在相信吗?相信这个废物就是你爱的男人吗?”
“啪”一声,洂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巴掌,缨第一次动手,显然她是着急了,打了之后,她又很快后悔了,她低声说道,“你不可以这样说他。”
“呵呵,这才是错爱之下的盲目偏袒。”洂说着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责怪缨。
氛围很僵硬,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错觉,连淅都有些不知所措。夕瑶完全跟不上节奏,虽然她很想听懂,但她的理解力一直徘徊在九霄云外。
“尸体?”淅似乎想起初次遇见这个男人的场景,他正疯狂地捅着一具女尸。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衍听懂洂的话,他的确是一个无能的废物。那具女尸就是族长,并非死在衍的手下,正如洂所说,无论过多少年,他都杀不死她,而他的愤怒也只能发泄在一具尸体上。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听得懂我说的话,”洂第一次直视衍,嗤之以鼻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杀人呢,竟然一不小心就杀了你的梦想。你知道吗,其实杀死她一点都不难,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猜你幻想过无数次杀死那个人的场景吧?她破坏了你卑微的期望,蹂躏了你不堪的一生,你从骨子里憎恨她,可笑的是,你又拿她毫无办法。”
“该死之人,何必贪恋残生?”淅对着衍说道,他抬起手,手心里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
果然是孪生兄弟,不由分说,在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