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闫家大宅照比往日要热闹的多,家仆们进进出出,个个神色忙碌,只因家里来了贵客,所以处处都要妥妥帖帖,不能有半点差错。
闫老爷子亲自在客厅招待,言语笑谈十分客气,可见来客非同一般,可是一些初来乍到的家仆怎么都想不明白,坐在沙发上那姿势随意,笑容浅淡的少年,分明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到底哪里值得一家之首的老爷子如此礼遇?
“程少爷大驾光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闫叔客气了,我们四家独占本地鳌头,本应同气连枝,多走动走动的。”程天洲微笑,态度恭敬,丝毫不失对待长辈应有的礼貌谦恭。
老爷子干笑几声,心下疑惑不已,美其名曰四大家族,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则还要数程家首当其冲,无论财力还是势力,都远远将另几家甩出老远。
平日里,除了从小便有口头娃娃亲的程、张两家因着儿女交好的关系,时不时的还有联系交往,至于剩下的徐家、闫家,通常都是各顾各的,没有多少交情。
闫家近年来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全靠老爷子一人苦苦支撑,早就有心拉拢其他三家,以保证自己得以长久不衰。然而,却不知如何开口。
恰逢今日,程天洲突然造访,他心中顿时燃起希望之光,只是不知这年纪尚轻的小少爷究竟有何贵干?能否借机讨好拉拢?
“不知程少爷今天来,有何贵干?”中年男子轻呻了一口手中清茶,暗暗在心中打起了算盘,此番若是能讨得这位程氏独子的欢心,那家族日后便复兴有望了。
“闫叔叫我天洲就好,我今天来,一是代家父看望您,另外就是想要找闫石说些事情。”
程天洲不慌不忙,言语清晰,让闫父越发困惑难解,于是又有了另一番算计,
原来是来找小石,尽管同校可并不同班,没见两个孩子有什么交集呀,究竟是什么事,要亲自到家里来说?罢了,这样也好,本来我想要拉拢程家,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他们自行交好,倒也省了我的心。
“犬子还没有回来,程少爷恐怕要等上一会了。”老爷子一脸歉意,很是不好意思,暗暗嗔怪贪玩的闫石虚度光阴,不知好好把握良机。
程天洲摆摆手,神色温和浅淡:“没关系,我等一会没什么的。”
闫父越发不好意思,想到自家那个永远长不大的混小子,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没得到像程天洲这样懂事又识大体的儿子,
“不知道小石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就去楼上房间等他吧。”
“好。”程天洲暗道那件事毕竟有关面子问题,最好还是说得隐晦一些,于是干脆的应下,跟随领路的家仆走向二楼。
闫父目光紧跟着少年远去,直到可以确认他无法再听清什么,方叫来管家,有些气急败坏道:“马上去把少爷找回来,要是那小子不听话,就是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程天洲跟随着家仆亦步亦趋的走到二楼的一处房门停下,领路的家仆转身恭敬道:“程少爷,这里就是我们少爷的房间了,您先进去等候吧,有事叫我就好。”
“好的,谢谢。”少年回礼道谢,一个人推开房门进入,房间很宽敞,中央是柔软舒适、足以塞下四个人的实木大床,左侧一面墙全被砌筑成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各色书籍,毗邻书架便是体积颇为庞大的书桌,上面可谓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可见老爷子对儿子的殷切期望。
不过从书架和桌子上的整齐程度以及书籍上的一层明显的积灰,很容易便能看出,那些都不是闫少爷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