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闪过。
若是此刻达延汗在当面的话,苏默真有心撸袖子上去开干了。这般混账爹,枉他表现的那么疼女儿,却到头来伤害女儿最深的就是他。
其实想想也是,作为一代雄主,几乎统一了整个草原的枭雄,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儿不顾一切?若真那样,达延汗也不是达延汗了。
“我陪你一起去。”苏默轻轻的说道,不待图鲁勒图反对,又补充道:“放心,我只看,不说话。或者我离着远些就是了,但却必须保证你处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不信任他们。”
图鲁勒图身子微微一颤,苏默明显能感觉出女孩儿那一刻的僵硬,但随即就全身软了下来,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小脑袋使劲的拱在苏默怀中点了点头,并没多一句言语,但胸口处传来的阵阵温湿,却已然说明了一切。
“有些时候,不要心软。”苏默轻轻的说道,附在她小巧精致的耳朵边,如同呢喃。
感觉到女孩儿身子又是一僵,心中再次暗叹一声,又解释道:“不是针对谁,而是你一个人在外,必须立威!你要明白一点,从他们离开王庭跟在你身边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你父汗的亲卫,而是你的亲卫了。我相信一个父亲无论如何无情,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自己的儿女。他或许会有些别的打算,但那并不妨碍他疼爱你的心,我坚信这一点。别怨恨他,他毕竟不只是你的父汗,还是整个蒙古的汗,他有他必须肩负的责任。”
图鲁勒图静静的听着,心中的悲伤却是再也难以自已,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苏默轻轻拥着她,任她哭泣,自己仰着头望天一言不发。让这小姑娘发泄出来也好,不然的话,总这样憋着,他真怕给憋出个好歹来。
图鲁勒图这一哭,足足哭了一刻钟才收住。抚摸着苏默胸口处浸湿的衣服,图鲁勒图有些羞愧。
她不是羞愧弄湿了苏默的衣服,而是羞愧于自己在爱郎面前终于还是露出了软弱。不过与此同时,原先郁结心中的怨气,却也大半消散,不复再存。
正如苏默所言,达延可汗或许利用了女儿,但是他爱护女儿的心,终归还是有的。
只不过这份爱女之心,和天下霸业相比起来,究竟孰轻孰重?这一点,图鲁勒图如同鸵鸟般选择了忽略。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她怕想了后,自己真的会坚持不住……
最终的结果,金帐卫还是留下了。只不过领头的统领,却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处死了。穆斯下的手,活活生撕了。
苏默对此表示无语。这野人,除了这招还会别的不?每次都整的血乎淋淋的,实在太不讲究了。
但显然穆斯自己并不在乎,而且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剩下的金帐卫们,个个惊惧不已,纷纷跪倒向图鲁勒图宣誓效忠。
蒙古人对誓言看的很重的,一旦宣誓效忠,就几乎不会反叛。当然了,这只是对他们真心宣誓的目标而言。毕竟图鲁勒图也是蒙古的别吉,大汗的亲生女儿。向别吉效忠和向大汗效忠,其实并没什么区别。至少,在这些金帐卫的认识中是这样的。
至于说那个统领,他做的事儿,又或者负有什么使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真假,苏默也懒得去辨识,由得他们去。待到回到了大明地界,区区三百人而已,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来。
更不要说,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待回到京中,图鲁勒图肯定是要安排到自己院中的。而这些个金帐卫,只能在外面另外寻地儿安置,苏默是绝不允许他们靠近自己的家眷的。
解决金帐卫只是归途上的一个小插曲,两天后,队伍终于到达了广武镇。
广武镇与其说是一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