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唯余剩下的就是钱多了。
可光有钱没有,有钱没权,便等若待宰的猪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权贵阶层拖出去刮一圈儿油。遇上心黑的那种,甚至连皮带骨的渣都不会剩下半点。反倒是那些个没多少钱的小商人,还可能不被放在眼里,得能逃过此劫。
只是小商人也有小商人的苦恼,他们要面对的,是遍布各个角落的地痞无赖,还有各个衙门口的差役胥吏。其中之苦,难以言说,各人自知。
在这大明朝,不,也不能说单是大明朝。从历朝历代来看吧,哪怕就是昔日最盛行商贾之事的前朝大宋,商人要想做大做强,不论为权贵的朝食,那就必须身后有另一个权贵的支持。官商勾结,永远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流。
正如武清的张家,倘若不是身后站着当今皇后娘娘,没有那两个二百五的国舅震着,怕不早被人连皮带骨吞到肚子里了,哪里还能成就现在偌大的威势?
再比如广进钱庄的何家,不是说背后就是李大学士的跟脚吗?但便如他那种跟脚,现在不也在紧跟着眼前这个少年的步伐?甚至连闺女都赔上了。
以何晋绅那老狐狸的尿性,要说这里面没有天大的利益,那老狐狸岂肯如此?这多年来,武清几大家或争或合,谁不了解谁的底儿?张家或许特殊些,暂且不论。可那何晋绅,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啊!
眼下何家已经先行一步了,甚至连张家那个老爷子都曾放下身段,主动跟苏默示好。自己运气好,早早便跟这个少年搭上了关系,这个节骨眼上,又岂能落后于人?若真是也学那些个人一般,之前所有的付出,便等于全数打了水漂了,这岂是他孙四海这种明智的人所肯干的事儿?
此时此刻,不但不能退,还要更积极的紧跟才对。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还要竭尽全力的推动才是。唯有如此,才能让双方的利益更大化,双方的盟约更紧密。
一万两,嘿,别说一万两,便是十万两,他孙四海这次也绝不退缩,砸锅卖铁也得顶上!
这些个念头说来话长,但在孙四海念头中不过只是刹那间的一转而已。他所寻求的,也绝不是仅仅在商业上的这点利益。他,还有更大的野望!
先前都是几个贵公子间的谈话,他毕竟只是个商贾,哪怕苏默再如何抬举他,也不好在那时候插话。但是眼下,这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于是,他开口了。
“公子,还有诸位世子爷。”他迎着苏默的眼神慢慢站了起来,先是抱拳团团一揖,这才深吸一口气,慨然道:“小人只是个商人,按说没资格在这个场合多说什么。不过得苏公子不弃,允许小人追附骥尾,此恩此情,不敢或忘。而公子此番之提议,也能给小人一个机会,那小人便在此斗胆狂妄一回,说说自己的一点想法。若有失礼得罪之处,还望几位世子宽宥莫怪。”说罢,又是团团一揖到底。
张悦几人微怔,互相对个眼神,这才笑呵呵的摆手道:“孙掌柜的有话,但叫直说无妨。且不说你与我家哥哥的交情,便只是事涉自身利益,怎么说也是应当应分的,无须顾忌我等。再说了,咱们几个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之辈吧,连人说个话都要记恨。孙掌柜的,你真想多了。”
他这话说的客气,但是在最后一句,却也表达出了淡淡的不悦。倒不是对孙四海或许可能跟自己的主张不同不悦,而是觉得这家伙看轻了自己等人,这才是他最不高兴的地方。
孙四海脸上惭惭的,自然也听明白了话中的含义。不过他倒是没真的有什么惶恐,反倒是暗暗大松了口气儿。只要不是因为主要矛盾,这些个小小纠结,应该是不至影响到自己和苏默之间的关系的。
“昔日在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