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根筋的傻书生,从知道自己是什么钦差副使后,便完全没了先前的洒脱豪爽,不但不敢睁眼看向自己,便是他说个什么话,徐经也会立即弹簧似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拱手回答。
不唯如此,开口闭口的称呼苏默为“大人”,对自己也是自称“学生”,无论苏默怎么劝解,他都是唯唯称是,但一张口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弄的苏默浑身跟招了虱子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至于那个小正太伺墨,这会儿也不敢炸刺儿了。小脸苍白着,两眼中全是绝望之色。这大恶人原先还是苏公子时,自家公子就有顶不住压力,准备妥协给自己改名的趋势。
如今他竟一转身成了钦差大人这种传说中的物种,伺墨觉得自己已然离着那狗剩、猫剩什么的越来越近了,怕是再也没有回转了。这让小家伙心若死灰,彻底的垂头丧气了。
旁边何莹却是抿着嘴儿偷乐。何女侠才不会多想什么身份之类的,在她的思维中,苏默便是苏默,哪怕他当了皇帝也还是苏默。既然他仍然是苏默,那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嗯,好绕口的说。这种粗疏到了极点后,以至于都透着些诡异的思维方式,是不是后无来者不知道,但绝对是前无古人而无可置疑的。
所以何女侠很欢乐,尤其是当摸着怀中那一卷儿票票时就更欢乐了,以至于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那是五百两啊,发财了!何女侠心中欢呼着。
在苏默完全不顾廉耻的强买强卖下,在周重这个延水关无冕之王的强大威压下,关二爷的家财中很快就消失了五百两的额度。由此支出明细上也多了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购入魔镜一面,付银六百两整。
嗯,等等!六百两?没错,就是六百两。苏老师可是深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道道儿,本着有财大家发,有钱大家赚的准则,将原先讲好的五百两再次提高了一百两,然后大撒银弹,顿时将跟着承办此事的一干官兵尽数击溃,并由此收获了广大官兵的一致好评。
当然,已经被羁押下去的关二爷那儿会不会有不同的意见,苏老师很讲规矩的拜托给了官兵们,请他们一定要做通关二爷的思想工作。请关二爷明白,魔镜那可是宝物,非六百两不能购得。众官兵深以为然。
而剩下的五百两,打从拿到手后便被何女侠以怕苏默大手大脚的理由,果断的抢到了掌控权。
有了这笔钱,什么宝剑、革囊、披风的,岂不是想买啥样的就买啥样的?这简直不要太幸福了!何女侠甚至已经开始筹谋,是不是要购置整套装备的大计了。
所以,此刻的她而言,苏默的尴尬也好,徐经的转变也罢,还有伺墨的绝望委屈什么的都是浮云。本女侠忙着哩,这一大笔钱,该要怎么花出去呢?
如果苏默能知道何妞儿此刻所想,一定会大骂败家娘们儿的。可惜,他实在倒不出手来啊。
“衡父……好吧好吧,我还是把事儿跟你说透彻了吧。否则你这起来坐下的,他喵的你不晕我都要晕了。”再次劝说无果后,苏默彻底表示败退。
将自己从武清文会后,与沈松的争斗,一直到何莹被掳,再自己被掳,然后又到莫名其妙的横穿上千里到了这西北之地的种种,捡着能说的都说了一遍。而对于自己忽然被按上了这个什么副使的猜想也说完后,已然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口干舌燥之余,端起杯子将冷了的茶一口饮尽,这才长出一口气道:“衡父,事儿便是如此了。你想想,我一个连县试都没过的童生,怎么可能担任什么副使?这真的就是家里长辈为了保护我,求的天子给的一张护身符而已。这下你都明白了吧。”
对面,徐经早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