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的郎中,这方面拿不出有效手段倒也情有可原。
待到后半夜,太子妃忽然大叫说有鬼,全身发抖,用手捂着脸,躲在秋月的怀里,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先前为了让太子妃能安睡,秋月已经让侍女把灯笼都灭了,只是远远的在屋角点一支红烛,所以屋里光线比较昏暗。听到太子妃这么惊叫,秋月忙不迭又叫侍女赶紧把其他灯笼都点亮了,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太子妃这才稍稍安静,确还是死死拉着秋月的手不放,神情惊恐,呼吸急促。
秋月觉得不对劲,马上让侍女去跟管事的说,再请一个郎中来,先前郎中应该药不对症,要请一个好的,善于治风寒的。于是又请了一个老郎中,很快便到了,给太子妃诊病。
这郎中诊脉望舌又问了得风寒的经过之后,也说是伤了风邪,寒气入体,必须要解表发汗才行。方剂跟前面一个郎中如出一辙。
秋月看了之后很是生气,同样的方子前面已经用了,没有效果,病情反倒更加沉重,如何能再用。便将那郎中送走,吩咐再去另外医馆找郎中来。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好不容易敲门找了个郎中来之后,看完说:“热已经传里,必须要泻下之药,通过泻下将体内的虚火泄出,就能退热了。”
于是又开了一个泻下的方剂,吩咐去抓药来煎。
药煎好之后,秋月亲自给太子妃喂服。
太子妃服下这一碗汤药,肚子隐痛,入厕两次,身上的滚烫高烧却丝毫没有褪去,反倒更加沉重。
尽管屋里已经点了数盏明晃晃的灯,太子妃却还是惊叫屋里有鬼,要来掐她,便又紧紧的抱着秋月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全身发抖跟冬天落水的鹌鹑似的。
秋月很是心疼,搂着她不停安慰,觉得请的这三个郎中虽然都是京城的,却还是不靠谱,越治病越厉害,现在居然产生幻觉。
她决定硬着头皮自己亲自来尝试一下,看看行不行。但病人是太子妃,得征求她自己的意见。于是秋月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三个郎中的药都不顶事,要不我给你看看吧?我懂一点偏方,不知道有没有用。”
太子妃已经烧得一张净如白玉一般的俏脸成了火烧云,摸上去滚烫,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散发出来的热量。
太子妃此刻眼神迷离,昏昏沉沉,听到秋月的声音犹如从天际飘来,但是这个声音却让她心头有了说不出来的归属安全感,让她根本不去细想这只是一个殿前将军的夫人,以前只是鞍马功夫了得,又何曾听说给人看过病。可这时,她心中却有那港湾般的踏实和安全,让她顾不得再去细究别的,只是跟着这份感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弱弱的声音说道:“好,你要你……给我治……”
秋月先前已经诊过脉,现在又拉过她的手再次仔细诊脉,发现她的脉象轻按浮数而微,重按涩而弱微。
秋月握着她滚烫的手腕,凝神沉思,回忆着自己在太医院背的若干医书,那些医书关于风寒的论述便历历在目浮现,心头审视良久,不由眼前一亮,心想脉数,应该是阳气不足,涩弱者,阴血不足。由此可见,太子妃是阴阳俱虚之症,如果这时使用汗法和下法,都是峻猛的治疗方法,会使人体更虚弱,因为要用发汗和泻下,都会带走人的正气和津液,特别是泻下的药。
先前那郎中开的解表的药,想通过发汗的形式来退热,思路是对的,但是没有考虑到太子妃身体极其虚弱。体内正气不足以逼邪外出而发为汗,这时候应该补其正气,才能将汗发出,而那郎中开的方剂,只是单纯的解表,并没有补中益气的作用,所以达不到发汗的效果。
至于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