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外,连韦镇仙也都稍稍松开了手掌,扭头看了一眼。
虽然韦镇仙只是下意识地放松了手劲,但气道一松,杨璟的内功猛然运转,呼吸吐纳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烈火烧灼一般的肺部顿时如降甘霖!
门外只有一个人。
没有韦镇仙那种霸道与蛮横,也没有蛮兵护卫的阵仗和派头,这个矮胖得有些滚圆的发福老者,就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乡下土财主。
“韦总管,此人便是杀官,也该由衙门法办,大总管这可是滥用私刑啊…”
那矮胖“土财主”渐渐走进来,只是扫了杨璟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此时杨璟才发现,这老头儿穿的虽然是常服,但脚上却是黑色的官鞋!
“今日这是怎么了?变天了?怎么连刺史大人都出来凑热闹了…”
韦镇仙虽然说得随意,但终于还是将杨璟松开了!
能够只凭一句话就让韦镇仙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土司心生忌惮,这老家伙到底是谁?!!!
从韦镇仙适才的称呼来看,此人应该是矩州刺史,可刺史这种官衔已经非常古老,在宋朝的官场上,刺史也只是个虚衔,并非常设官职。
“矩州刺史?”
“莫非…是他?”
“应该就是他了!”
武林人士今次却只是短暂议论,片刻便消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敬佩的神色,而那些蛮兵也变得有些拘束起来!
杨璟并不清楚这个矩州刺史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自家暗察子肯定是清楚的,所以他可以肯定,自家暗察子之所以迟迟未至,眼下仍旧没有行动,应该是请这胖老头出面了。
胖老头搓了搓发红的鼻头,朝韦镇仙抱怨道:“韦大人,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我林文忠有没有掐董真人的脖子?”
韦镇仙眉头一皱,眸光便冷了下来:“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林文忠没有掐你家贵客的脖子,你韦镇仙为何要掐我家贵客的脖子!”
韦镇仙也有些懵了:“你家贵客?”
“正是!这位张本灵小真人,非但是王天师的高徒,更是我川蜀张氏一脉子弟,而杨本初小道长与老夫早有渊源,这些都是我府上请来的贵客,韦大人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太看不起我林文忠了,老夫虽然年纪大了,还是能吃三五碗饭的!”
“川蜀张氏…”韦镇仙低声喃喃了一句,脸色极其难看,就像一个苍蝇卡在喉咙里一般难受。
韦镇仙外形出众,排场又大,先声夺人,一出手就将杨璟压得死死,似乎将杨璟的小命捏在手中,随时可以夺走。
然而这个胖老头儿只是孤身一人,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有碍观瞻,可气势上却不输韦镇仙一星半点!
一个领着矩州刺史虚衔的致仕老人,一个则是声望正隆,野心勃勃的大土司,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只是强大的反差之下,反而会展现不同的效果,如果说韦镇仙是一马当先,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绝世骁将,这位矩州刺史则是一夫当关,拖枪立于千军万马之前的孤胆英雄!
人们总会下意识站立在弱势的一方,因为人都有怜悯之心。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位看起来如同乡下富家翁的胖老头,城府绝非表明上这般简单。
而让人惊奇的是,韦镇仙竟然真的退缩了,他咬紧了牙根,而后故作轻松地笑道:“原来是刺史大人的高朋,是本都督唐突了,不过这杨本初擅杀团练使,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本都督却是不能不管的。”
林文忠呵呵一笑道:“行了,你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