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差不多就行了。就是咱六婶有些‘出言不逊’,你也别太计较了,倒叫外人看笑话。”
文龙佩服地看看蔡晓,觉得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看!老婆不止相貌好,心眼儿也实诚,怪道当年二舅夸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呢!
他思忖片刻,刚要答话,眼光突然扫到了唤弟,她正瞪着一双机灵的小眼,竖着耳朵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听事儿呢!
“唤弟,吃饱了没?”
“饱了!爹又要叫俺干嘛去?”唤弟答完接着问道。
“这鬼丫头,去,到伙房拎壶开水去!”
“爹,壶里还有呢,俺上午刚拎回来的!”
“咱这暖瓶不大保温了,你再去拎壶滚开的,爹——呃——,要沏茶喝。”
唤弟一噘嘴儿:“好吧!爹事事真多!”
文龙看唤弟提起暖瓶走出门去了,才颇不情愿地对蔡晓说,“咱娘——吭!她有点儿想法,不愿意来跟着咱过呢!”
蔡晓讶异地望望文龙低垂的眼睛:“啥意思?不跟咱过,她还能跟谁?嗯——你别是有什么瞒着我吧?”
“唉,咱娘打算再往前走一步呢……”文龙嗫嚅着,声音几不可闻。
“再往前走一步?走哪去?”蔡晓疑惑不解。
“就是咱东邻小九叔!俺听他俩的意思,他二人有这个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蔡晓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儿:“哦——原来是他!怪道我老是觉得他和咱娘说话有点那个呢,嗯,九叔平日里看咱娘的眼神儿也不一般……”
“晓儿,你早就看出苗头了?怎么不早递俺说呢?”文龙急切地道。
“嗐!这事儿哪能乱说,我就是觉得他俩相处稍有一点不正常,那可是咱娘,谁敢往那上面瞎想啊!”蔡晓白他一眼儿,心道,若不是你先说出来,打死我也不会说,就你那孝顺过头的脾气,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不得和我‘吹胡子瞪眼睛’啊!
“晓儿,俺这心乱着呢,你帮俺拿个主意吧!”文龙可怜兮兮地哀告。
“这有什么?主席都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蔡晓不紧不慢地说。
“晓儿,你这叫什么话?”文龙“腾”地站了起来。他听到媳妇说到自己亲娘时这么轻描淡写,对老母亲要改嫁一事这么无动于衷,不免有些生气。
蔡晓拉了他一把,说道:“别急!坐下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文龙气哼哼地说:“感情不是你的亲娘要改嫁,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听你说故事!”
蔡晓不气不急地回答:“从我嫁给你那天起,你娘就是我娘。你别太迂腐,等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再决定娘的事该怎么正确对待。”
“好,好,你讲——”文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
蔡晓清清嗓子,娓娓讲道:“传说,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他天资聪慧,满腹经纶,一进京赶考呢,就高中了状元。
殿试时,皇上见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便决意将他招为驸马。
这一下儿,年轻的小伙子可真是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话了!
循惯例,他还须一身锦绣,新贵还乡。
临行前,朱耀宗奏明皇上:提起他的母亲如何含辛茹苦,如何从小将他培养成人,母子俩又是如何相依为命,请求皇上为他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
皇上闻听此言,心中更加喜爱这个‘乘龙快婿’,立刻准允所奏。
朱耀宗日夜兼程,喜滋滋地回家拜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