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雪儿终于由心的笑了,虽然笑容很浅,弧度几不可察,可我仍旧看到她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院长说,雪儿自从患病之后,心情与情绪跟从前大不相同,很多时候,雪儿选择不说话,把自己封闭起来。
“雪儿,帮姐姐画张素描,好吗?”我忽然问雪儿。
雪儿怔愣片刻,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此要求,接着点了点头,我给她找出画架跟工具盒,摆在她的旁边。
见到画架的雪儿,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灵气逼人的她。
我坐在一旁,嘴角淡淡勾着笑,盯着院外列御寇与孩子们玩耍的背影,他偶尔抱着一个孩子给大家讲故事,偶尔勾着唇角挑弄某个小孩,扎进孩子堆的他,也异常可爱。
“画好了!”那是雪儿今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一刻,我居然有些感动。
雪儿画的很好,虽然用的时间长了一些,可是一看就知道画的很用心,她还把外面列御寇跟孩子们玩的情景画了进去,笔触比较简略,可是依然可以看清列御寇双眸含笑的表情。
我坐在屋里,视线眺望着外面的列御寇,眼眸充满了爱意,这样娴静的一刻,在雪儿的笔下居然有些灵动。
“画的真好!”我忍不住赞叹,的确画的不错。
雪儿听了我的赞赏,一阵欣喜从眼底一闪而过,接着说,“那.......送个姐姐,当新年礼物。”
听着雪儿再一次跟我讲话,我是那么的激动,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其实我明白,她需要一点一点的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
再回头看她给我的画,我对这幅画真的很喜欢,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雪儿。”
我对雪儿道谢,可雪儿居然怔愣了一下,似乎我不该给她道谢,因为她觉得把画送给我理所当然。
回去的时候,哭的最厉害的还是小牧,他跟列御寇玩了整整一天,极其舍不得。
其实我也看见了雪儿的身影,她不能出门,可我看见她藏在门后的背影,还有那透过门缝直逼我的视线。
黯然最是离别时,这一走,下次见应该是很久之后了吧。
或许一个月,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或许……
大家都说不准,毕竟世事难料!
“应该要给雪儿请个心理老师。”路上,列御寇说。
“不要!”我下意识的拒绝,因为我曾经走过那么黑暗的一段,对于心理医生从心底就有排斥。
或许是我太过激动,列御寇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眸沉了沉。
“我只是……”被他看得不自然,我开口解释,话说到一半,居然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说服他。
我只是不想雪儿成为第二个我。
他黑眸直直盯着我,因为刚好是红灯,所以给了他更好的时间空间。
“我……”我艰难开口,顿了顿,又说,“只是觉得雪儿她不需要心理老师,可能会适得其反,今天她还跟我说话来着。”
语毕,立刻低下头,似乎有些心虚。
曾经,我也是在那个孤儿院里面,白挚跟李连杰都陪着我。
那几个月我似乎没有记忆,可我可以感觉到,多么可怕,又是多么可悲!
“葵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很多事情可以跟我说。”列御寇忽然说道。
我偏头看他,他深邃的眸子复杂,我看不懂,只知道那样的目光我不太喜欢,似乎将一切都看透,把我那脆弱的心看的一清二楚。
“我尝试过,可是已经二十八年了,列御寇,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