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说,若你还想活命,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再莫声张,皇上那里哀家自会去劝说,让他不再追究,否则哀家想处死一个小太监,皇上也未必救得了。”
话落,小杨子哀怨地望着裴恭措,等待着他的发落,却见他蹙眉望向遥远的虚空,久久不语。他唤了一声:“皇上?”
裴恭措淡然收回目光,盯着他看了半晌,叹道:“你呀,让朕说你什么好。说你聪明你倒也机灵,说你愚笨你也的确够蠢。”
小杨子耷拉着脸道:“奴才知错,但还请皇上明示。”
“太后和庄贤妃的关系还要朕告诉你吗?试图让太后把你从庄贤妃手中解救出去,亏你想得出。你在太后面前揭露她亲侄女的罪状,莫非是指望她大义灭亲?”
小杨子嗫喏道:“庄贤妃是不会给奴才活路的,如果奴才不这么做,只有死路一条啊。”
“落在太后手里你也难逃一死。”
“可太后明明已经饶过奴才一命了呀。”
“这就是朕说你蠢的原因。”
“啊?皇上,奴才是心向缅贵妃的,您看在缅贵妃的面子上也要救奴才一命啊。奴才死不足惜,可奴才的父母还要靠奴才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行了行了,你不提她还好,你一提她朕恨不得将你扔出去。”
“啊?缅贵妃做错什么了吗?”
“朕说了,不许再提她。从今天开始你把雪球给朕照顾好了,朕自会罩着你。”
小杨子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叩头道:“多谢皇上。”然后很有眼色地起身从裴恭措手中接过雪球去御膳房为他寻觅食物了。
裴恭措在水华宫中逡巡良久,只觉物是人非,心中甚是空落,终是低叹一声,转身离去。
途经御花园的时候,耳中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他不由驻足看去,然后颇感意外地发现,宫中留守的七位妃嫔除了被太后禁足的庄紫妍外竟是齐聚一堂,此刻正在湖心亭中围着太后闲话家常。这般和睦的景象,他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了。
无心与她们插科打诨,裴恭措举步准备离去,却听得太后唤道:“皇上,今日春光甚好,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坐吧,哀家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裴恭措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转瞬便面容和煦地移步到了亭中,在众妃嫔的以礼相迎和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向太后见了礼后端然坐在了她身旁的石凳上。
随意聊了几句后太后便屏退了众人,只留品儿在一旁侍候。眼见众人皆悻悻地起身离去,她看了眼裴恭措身后的福昕道:“福公公可否回避一下?”
裴恭措抬手制止道:“不必,朕的事从不避忌福昕。”话落,他瞥了眼依依不舍渐行渐远的众妃嫔的背影道,“母后有话不妨直说。”
“哀家也没打算绕弯子。”太后端起品儿刚刚添了水的茶盏抿了一口道,“皇上,缅贵妃有孕一事你怕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不予声张也就罢了,为何连哀家也瞒着?”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裴恭措苦笑道,“朕本想等着她的胎稳了再告知母后,不成想却没能保住。不知母后是如何得知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哀家听小杨子说,缅贵妃的胎是被紫妍所害,不知是也不是?”
“原来是小杨子告诉母后的。这个奴才还真是嘴快。庄贤妃向来贤惠,怎会谋害朕的龙嗣,定是小杨子弄错了。”
“皇上能有这个觉悟,哀家甚感欣慰。此事涉及紫妍的清白,更和庄氏的声名息息相关,为了防止流言传出,哀家觉得还是彻底封了他的口比较好。”
裴恭措心中已是冷意直蹿,面上却平静无波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