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自己去查。”
花缅凝着温如雅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恨?”温如雅神情先是茫然,继而变得怨毒,“以前是嫉妒,后来是恨,如今是比恨还要恨。”
“为什么?”
温如雅冷笑道:“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从你入宫以来,皇上对我冷淡了很多?如今我更是因为你而彻底失宠如坐冷宫。还有,”她咬牙切齿道,“我不相信自己容颜被毁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告诉我这不是拜你所赐。”
花缅不得不感叹,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而对于她的质疑她也不想否认,于是还她以冷笑道:“是又如何?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眼见温如雅双眼冒出火来,她丢给她一个小瓷瓶道:“这是生肌凝露,每日外涂三次,半个月左右皮肤应该可以恢复平整,但无法恢复原本的白皙肤色,总之聊胜于无。”
温如雅有些诧异:“你既害我在先,又为何再来帮我?”
花缅怜悯地看着她道:“可怜你!”
温如雅突然红了眼睛:“我才不要你可怜。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的酸楚落入花缅眼中,竟也不由勾起了她的心酸,这让她想起一首诗:一入帝王家,便如堂前花。一朝风雨至,可堪新枝发?
皇帝的女人啊,还真是可悲,在这富丽的牢笼中蹉跎一生还不如做一个平凡女子来的幸福。她叹息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站住!”
花缅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向她。
温如雅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启唇道:“雪球是意儿毒死的。”
花缅心中莫名一紧:“你怎么知道?”
温如雅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儿因雪球而被皇上打了板子,而且我暗示过她,我曾经下药毒死过老鼠。没想到她不但会效法,还会嫁祸。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花缅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意儿时的情景,她临走时眸中的怨毒是那样的深刻,原来她所恨的竟是雪球吗?不,她恨的是自己!是自己没有继续跟皇上求情,所以才会让她失去孩子。
这种痛失亲子的感觉她也体会过,若雪球是意儿毒死的,她一点也不奇怪。报应,果然是报应!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便害死她的雪球。
然而她又有些费解温如雅的所为:“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要认?”
温如雅苦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之所以会滑胎,是我把你有孕的消息透露给庄紫妍的。和这个比起来,误杀一条狗其罪要轻得多。”
花缅呼吸一窒,震惊地看着她,良久冷冷笑道:“温如雅,你够狠!你有今天果然不算冤枉!”
温如雅微微一笑:“这后宫中嫉恨你的可不只我一个,你今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花缅只觉胸中憋闷异常,她无心再与她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了咸福宫。
此刻接连得知真相,她已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悲痛还是悔恨,只知道她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坏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崩溃。
这么想着,她脚步一转便迈向了竹心苑。
殿门被敲开的时候,千玉语已经睡下。听得通传,她立即披衣下床迎了出去。待见到花缅怀中抱着小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时,心疼地把她领到内室坐了下来。
花缅二话不说便扑进千玉语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涕泗交颐,惹得千玉语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当恸哭也不足以一解悲痛的时候,她开始呜呜咽咽地把入宫以来的所有遭遇竹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