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霏转过身来往家走,刚走到墙拐角的地方,便迎面看到刘三婶站在那儿,表情有些阴冷的看着她。
秦雨霏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她走上前去,刚喊了一声:“三婶……”
刘三婶便立马开口了:“花丫,你不是说去马老七家么,怎么变成满富家了?”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尖励,是秦雨霏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呃……”
还不等秦雨霏解释,刘三婶又接着说了一句:“明明是想来找满富,偏偏还哄我是上马老七家,哼!你这丫头,真是个不老实的!”
说完,“唰”的甩了一下袖子,扭头就走了。留下秦雨霏一脑门子官司的站在那儿。
秦雨霏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哪儿有什么异常。
这刘三婶是怎么了,不会是跟谁吵架了,心情不好吧,或者是……更年期?啊,不对,年龄还没到,刘三婶好象才只有三十七、八岁呢。唉,这些大妈们的心思啊,还真是整不懂。
一直到走回家中,秦雨霏都还在苦着小脸想着刘三婶的态度问题。
她实在是想不通,一向热情得有些骇人的刘三婶,怎么忽然间就晴转阴了?这还真是个爱走极端的人:热情起来能把人腻歪死,一冷下来又让人想打哆嗦。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得罪过她,那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就应该是跟她秦雨霏没关系的了。
于是,秦雨霏也就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管她呢,横竖她家还有三、四个出气筒等着呢,怎么也轮不到她这儿?!
虽说心情有点小受伤,不过这一趟跑的还是蛮有收获的。至少,解决了养鸡的问题。只要长发婶子肯换,她明天拿粮食去换回来就成了。
鸡笼子家里是有现成的。以前家里也养过鸡和猪,只是因为花丫的娘难产死了以后,深爱着妻子的秦屠夫日渐消沉,渐渐的有些不事生产,于是这个家也就慢慢颓败下去了。
说起来,这个家和秦雨霏前世的家还颇有些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曾经很幸福,只是那幸福很短暂。
唉,不想了。与其沉溺于这些不愉快的往事,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吧。
秦雨霏站起来,在屋里转着打量了一圈,发现水缸里的水快要用完了,便拿出水桶去挑水。
水井在青草沟边,离家有点远,一个来回要两刻多钟。
经过刘三婶家的时候,因为有刚才的那个小插曲,秦雨霏有意识的歪过头去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刘三婶大概是出去了,家里没人,看不出什么,秦雨霏扯扯嘴角,不想管了,专心挑她的水去。
她还没到井边,就看到黑妮子背着个扁扁的木桶往回走,里面装着她洗好的衣服。
老远看见秦雨霏,黑妮子就咧开嘴笑了起来,欢快的喊着:“花丫,你挑水呀,快点,我歇这儿等你。”
秦雨霏受了她的感染,也轻轻的笑了起来,赶紧答应道:“哎。”
然后脚下加快速度,到井边三下五除二的每桶打了半桶多点水,挑着朝黑妮子走来。
挑水的木桶很笨重,秦雨霏只挑得动半桶多一点。
秦雨霏和黑妮子一边走一边唠着话儿,路上歇了好几晌。
黑妮子到家时,刘三婶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刚从地里摘的菜。
她看到黑妮子和秦雨霏走在一起,对着黑妮子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黑妮子你混什么瘟病?叫你洗个衣服洗一天到晚,越来越不老实了!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跳假神,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