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点头,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们之间,不用求的。”
关好门,八楼比我来的时候更静,也许是刚才的气氛渲染,也许是那几口半凉的白水使得我真的冷静了下来,总之,走到612门前的时候,我心底里压了许久的烦闷暴躁,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留下来的,是久违的沉静。
次日的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东南朝向的窗子外映着午时的大太阳,玻璃隔了寒意,留了阳光。
强子的生物钟依然没有变过,可是说起来,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都只看到了他依然健实的肌肉,而没有看到过他早起睡前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了。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我刚刚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强子急匆匆的脚步在门外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焦急的叫喊声。
“苏然,快起来了,骆队醒了!”
“醒了?”
我随手把毛巾往洗漱台上一扔,拿起外套便跟着他冲到了七楼。
今天的七楼人有着不少,我走到重症监护室外的时候,骆泽的主治医生被清游安昕等一群人团团围着,其中还有着身形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的胡南珍。
清游说:“老戴,那骆泽他啥时候能下地跑?”
“......”我刚刚停到他身后,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说,骆泽连重症监护室都还没出来,问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
主治医生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睛,神情认真地说道:“病人的腿又没有受伤,要下床的话现在就能下,只是他失血过多,伤口刚刚缝合,得多休养休养,我的建议是再过两天,等他伤口情况好一些,没有发炎情况,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是两天是吧?”
清游听完主治医生的话,自动提取了里面的数字,眉头皱起不知在琢磨什么。
“......”主治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
“医生,骆队现在状态怎么样?”
我凑过去问了一句,毕竟当时失了那么多血,虽说子弹没有伤到要害,可人总归是靠 着气血而生的,骆泽这一次不管怎么说,都指定是伤了元气。
“病人的状态不错,心态放得也好,这个你们真不用担心。”
“好,麻烦您了啊。”
也许是清游自家的医院,医生的态度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只是他除了骆泽之外,还有着别的病人需要照顾,又太态温和地跟我们交待了几句,他带着一个从头到尾都盯着笔记没有抬头的小护/士,离开了这里。
我目送了医生几秒,身体本能地就往骆泽重症监护室前的探视窗走去,只是没走两步,我身后便窜出来一只冰凉的手,狠狠地揪上了我的耳朵。
“苏然,你这几天够野的啊!”
“嘶!”我被这突然的一揪疼得脸都变了形,可脸前玻璃上贴的恰恰是“请勿大声喧哗”这几个字,于是,凭着一种本能,我把嚎叫压了下去。
敢在这个地方光明正大揪我耳朵的,也只有安昕了。我忍着疼一扭脸,正巧对上她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今天的安昕穿着一套大红的休闲运动装,上半身普普通通的连帽衫将安昕白净的脸颊趁的多了一丝粉嫩,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此刻正随她胳膊的微动而轻轻晃荡着。
“我错了。”我忍着疼咧嘴冲她笑着。
“错什么了?”
她嘴一撇,手上力道小了几分,我感受到这一点,顿时把姿态放得更低了,毕竟细说起来,她也是因为担心我。果然,她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倒映的,是那藏都藏不掩饰的担心和委屈,一时间,我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