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浑然不觉,而且与凶手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粗心。
儿子难以接受他母亲是个恶毒的女人,回来的路上,儿子一直隐晦地说,那不是事实,是楚庄王的捏造。儿子希望自己能推翻定论。他只能是心下黯然。
更让他烦忧的是姬心瑶,猛然间回到了过去,他不怕自己和她从头再来,却无法对她解释这六年多的岁月。她的无知,她的荒唐,她的苦难,她能接受吗 ?
屈巫想着心事,雾气腾腾的浴房,让他恍如隔梦。若是自己也能忘掉那不堪的六年,没有过愤怒,没有过心伤,没有过绝望,那该有多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浴池里站了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了浴房,已是黄昏。
晚饭依然和以前一样,屈巫和姬心瑶俩人单独在主屋吃。
姬心瑶下了床,走到外面起居间,屈巫已经站在桌前等她。只见他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坠了块温润无暇的羊脂白玉。眉长入鬓,一双细长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姬心瑶看了一眼,就慌乱地低下了头。犹如天人一般的屈巫,让她心慌意乱。自己和他是夫妻?那以前都是怎么过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尽管她觉得屈巫没有必要骗她,而且,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迷恋。只是,她依然慌乱。她无法抑制自己慌乱的情绪。
“你身子刚好,晚上不能吃过于油腻的,让厨子特地给你做的清汤丸子,尝尝看。”屈巫见姬心瑶默默地吃着白饭,舀了个丸子放到她碗里。
姬心瑶抬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怎么办?晚上怎么办?他是要睡在这里吗?她有些害怕。
屈巫见姬心瑶神情紧张,知道自己在城门楼上说的话吓到了她。她虽然不排斥自己,但突然说他们是夫妻关系,她还是害怕的。毕竟,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岁月。
可惜外面太冷了,院子里又都是积雪,否则饭后拉着她散步消食,再说上一些什么,她的情绪就会安宁点。
晚饭过后,丫鬟们撤下了饭菜,奉上了热茶。屈巫怕晚上喝茶会影响姬心瑶的睡眠,就让丫鬟将姬心瑶面前的热茶撤下,换杯白开水。
叫静影的丫鬟手忙脚乱,竟将姬心瑶面前的茶盏碰倒了,热茶流淌下来,湿了姬心瑶的衣袖,姬心瑶生气地冲静影嚷道:“笨死了,总是给我找麻烦。”
静影吓得跪了下来。屈巫微微皱眉,挥手让她赶紧收拾下去。屈巫看姬心瑶的衣袖湿了,走过去抓起她的手看了看,见没有烫到,才说:“衣袖湿了,去换件衣服。”
姬心瑶怏怏地站起来,走到里面,换了身绣有凤凰的粉色长裙,走出来看着屈巫,突然说:“她们的名字是你给起的吧?还静影静月呢,不如一个叫笨手,一个叫笨脚算了。”
屈巫端了茶盏正呷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没将一口热茶喷了出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说:“你的丫鬟,你愿意怎么叫都成。”
姬心瑶眼睛转了转,疑惑地问:“衣柜里的衣服是我的吗?”
这思维跳得还真快,刚说丫鬟,怎又转到衣服上面了。屈巫一阵腹诽。他的唇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姬心瑶问道:“为何都是粉色的?”
“这个、你穿粉色的衣服好看。”屈巫答道。是你自己说以后都穿粉色衣服,还要求我都穿天青色。洛邑绸缎庄这两种颜色的绫罗绸缎差点被你买断了货,居然还问我!
姬心瑶却很不乐意地说:“难道我穿其他颜色很丑?”
屈巫词穷,看着她没奈何地笑了一下。姬心瑶见他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