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实在是心情复杂,说到底对她抢了钱秀的好去处总归还是怨的,毕竟没有哪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不被自己拿捏能高兴的起来,这个丫头以前就没少给他找不痛快,如今更是越过分了。
只是再怎么不喜欢六皇子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所以在听说马车就要到府前的时候赶忙出来迎候,就连老夫人也从春堂园出来,披着在领口处镶了毛的披风,一脸含笑的看着人来的方向,他站在母亲身后看着脸色苍白的如姨娘心里一阵暗叹。这几天他已经后悔了,可是这个与自己日夜相伴的女人却是铁了心的不想再理他,将他视作薄情寡性的人,他往她身边走了两步,待衣摆在寒风中让彼此交缠起来,才露出一抹笑来。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丫头怎么伺候的,你主子还怀着身孕,要是感染了风寒别怪我将你卖出去。”
如姨娘身后侍奉的贴身丫头吓得垂下头连连告饶,如姨娘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老爷别为难她,我算得上什么主子,只是比丫头好听几分罢了。”看了眼站在人群身后楚楚可怜的金珠,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您快去看看妹妹吧,她该是没见过这般大场面的,瞧着怪可怜的。”
金珠虽然姿色尚好,只是未见过世面看起来畏畏尾的,见老爷看过来更是慌得不知所以,钱浩只觉得自己于心不忍,这颗心终究是没法在持平了,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阿秀好好照顾你娘。”说完就走到金珠面前轻声安抚她。
钱秀清楚的看到娘的身子刹那间变得僵硬无比,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她想娘肯定会哭出来的,也是女人有什么比遇到这样的事还让人伤心?她心里更是恨透了,厌恶这个男人所谓的深情终于在时间的磨练下现出了原形,她拉着如姨娘的袖子轻声说:“娘,我们不能光看着,您要想办法将爹给抢回来,不然……”
如姨娘先是一笑,轻笑道:“有句话说的没错,抢了别人的总归是要还回去的,如今是报应来了。他们想让我就此认输,真是做梦,从今以后,我一定要这些人不得好过,我有什么好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母女两的声音本就低,如今又有一阵寒风压过去,只听到钱浩安抚金珠的声音,如姨娘掩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还是攥紧了。这世上的男人多薄情,当初他说的温言软语转身就能对别人说出来,往后还怎么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份安稳?她只有想自己的办法,不然自己和女儿的这一辈子怕是要落得个凄惨下场。
老夫人无暇顾及身后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由远及近,脸上的笑容更盛,抓着孙嬷嬷的手说:“你看来了,这么几天不见,我都想云姐儿了。”
车夫在钱府门前拉住缰绳,冲着钱家的人拱了拱拳,只见里面先是走出钱云的贴身丫头晴雨,将帘子掀起来,露出车厢内的布置,看似简单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都是上等货色,丰神俊朗的六皇子先下了马车,而后伸出手将打扮华贵精致的钱云抱下来,看着男才女貌是极为登对的一对。两人之间的动作透出一种自然的亲昵,只有真心相待的人才会有这种样子。
钱云赶忙迎上来扶着老夫人笑道:“祖母怎么出来了?今儿的风这么大……孙嬷嬷应该劝着些的。”经过钱浩和如姨娘身边的时候钱云也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孙嬷嬷跟着捂嘴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性子可是倔强的很,我哪能说得动。方才还和我说呢,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想的厉害了,都说这话了更是劝不住了。”
朱照和钱浩走在后面,如姨娘和金珠她们无人问津似的站在府外看着凄楚又可怜,就像是这个地方从来不蹭被她们拥有一样。如姨娘看着双手交握的金珠,笑道:“大小姐的喜事想来也不用我们去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