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采很头疼,她现在的感觉和同班同学猛成了她后妈,或她猛成了同班同学后妈差不多。然而,她又明白,她其实没什么立场去规劝管束苏融,更何况清衍真仙。
女儿从小到大,她就没正儿八经带过一天,拿什么立场管,清衍真仙也无非是曾许深情与她,她还渣了人家,除了尴尬,她真不知道还能怎么着。
“融融,你是知道的。”殷流采半天才干巴巴说出这么句话来。
苏融:“是呀,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我也很挣扎的。起先我也不肯承认啊,可爱这东西,哪里由得我去说没有就没有,就不承认就不存在的。妈,我很努力很努力才追到他的,或许妈不能认同支持,但是,妈至少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拿什么阻止,殷流采叹口气,怪不得说没子女缘,以后见一次尴尬一次,从哪里来的缘。殷流采不知道别人,反正她是注定要尴尬一辈子的,除非这两人以后不在一块,饶是这样,估计也得尴尬许久:“融融,不是别的,是这样真的叫我很尴尬。其实清衍师兄,也一样很尴尬,只是大抵也是没办法。”
任性的小姑娘,喜欢上流氓小混混时,家长大概还好处理一些,可以简单粗暴,也可以怀柔讲道理。但像现在这样的局面,真不好劝,也不好怎么应对。
清衍真仙也确实很尴尬,只是情这东西,谁能自控。殷流采尴尬难言,清衍真仙也同样尴尬难言,两人偶尔视线一交加,彼此都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不欲多相处来。
“那怎么办,你是我妈,他是我喜欢的人。”
“那便多花些时间与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妈这里,你用美味慰藉一下便足够了。”殷流采只能取个折衷的办法,反正,就当是已经把女儿嫁出去了呗。
苏融原本一点忧愁也未曾尝过,这时却忽然懂了什么叫烦忧,什么叫愁绪。看看清衍真仙,又看看她妈,苏融却是哪个都舍不得,一个血脉割不断,一个深情收不回,确实很难能两全其美:“我以为,以后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的。”
“大道漫长,何妨路途远,何惧隔山川。”
“妈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苏融脸上带出几分委屈来。
“不然多尴尬,纵隔山长水远,你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那不就行了,既使是一家人,也不必天天在一起。唯有情人,才需朝朝暮暮长相对,日日夜夜不离分。”殷流采说这番话时,不期然想起了苏世襄,这时属于他的那一世名为王斯年的人生,大抵已经结束了许久。不知归来后,苏世襄是否还留有那一世记忆。
“妈……”
“行了,赶紧滚,这是亲生的才耐着性子哄你到这,我这还得找你爹去,哪有工夫跟你磨叽。”殷流采丝毫不愿承认,她是太尴尬,才不愿意留苏融在眼前挤眼泪花,挤个眼泪都不专业,半天没挤出来。可见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连哭都不会哭。
苏融:……
“妈,你真要去找爹啊,他现在跟以前还一样,没什么变化,你要去的话……”
苏融言下之意是,不会再伤心难过吗,不会到时候直接一拍两散吗,不会直接揍死他吗?
殷流采当然不会,见苏融不肯滚蛋,她便自己先滚,丢下苏融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苏融是想,如果还伤心难过,她去了还可以安慰安慰她妈,如果一拍两散,她还能给她妈站台,如果要揍……她也可以摇旗呐喊。
殷流采根本不给苏融跟上的机会,一马当先飞远,直奔蓝星而去。
蓝星如今仍处于封建社会,不过比起她离开的时候,蓝星的社会制度已经健全,也呈一个健康的发展形态。对此,殷流采十分满意,她种下的种子,没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