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带了些外国人的粗狂,与细致的帅气俊朗相比,还有很长的差距。
昨晚光线不好,乔蕊没看清,今天看到,才算是深入了些。
小型飞机是自驾的那种,总共只能坐三个人,司机,加上乔蕊和景仲言。
乔蕊走之前,在医院见到了鲁易,她觉得自己要跟鲁易道个别。
昨晚那一脚,显然把鲁易踢得不轻,看到乔蕊来,他勉强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显然是动到了伤口,疼着了。
乔蕊帮他理了理枕头,让他靠好。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细致了,鲁易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焦灼在他脸上,他偏头去看,就见昨晚那位,应该是乔蕊老公的男人,正用冷淡的目光,轻轻的看着他。
他的视线真的不是很重,就是那种慵懒中带着淡凉的,可是偏偏,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乔蕊给他弄好,他躺好了,见乔蕊又拿着苹果打算替他削皮时,鲁易清晰的看到,那个男人眉毛微微的蹙了一下,显然是已经不悦了。
鲁易连忙拒绝:“我不想吃东西。”
乔蕊顿了一下,这才放下苹果和刀,站在那里说:“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刚才在车上,那位戴维先生说,那几个孩子已经都接过来了,等到你出院了,戴维先生会送你们离开,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鲁易沉默一下,低着头,没做声。
乔蕊知道他有一些秘密,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为什么会甘愿在贫民区做一个流浪汉,就算在外面做任何工作都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最没尊严的这条路?
这本身就很奇怪,昨天的相处,她记得鲁易说过,至少他现在还活着,她还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离开这里他就会死吗?
不过现在看鲁易的表情,似乎还真是这么个意思。
乔蕊抿了抿唇,便说:“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回到中国,你还有家人吗?或者,在美国你有什么朋友吗?再或者,你希望在哪里生活?”
“就在这里。”鲁易停顿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你送那几个孩子走就行了,我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离开,反倒不习惯。”
乔蕊皱起眉:“你不走?可是这里,你并不好过。”
“以后应该会好过很多,就算不为戴维先生效力,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会照拂着我,我不用担心了。”
“可是……”乔蕊还想说点什么,鲁易却摇摇头,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乔蕊皱起眉,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了。
景仲言捏住她的手心,突然说:“帮我去买杯咖啡?”
医院的自动贩卖机,有咖啡卖。
但乔蕊知道,他喝东西向来嘴刁,这种医院的自动贩卖机出来的咖啡,一定不合他的口味。
他这是在,支开她。
或许男人和男人间能说的话比较多。
乔蕊沉默一下,点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她一离开,景仲言便看向病床上的鲁易。
他的脸上有很深的胡须,虽然不是非常浓烈,但是也遮盖住了他原本的容貌,昨天被送到医院了,过了一夜,他原本肮脏的皮肤,已经被护士强行洗干净了,大概也是因为此,他习惯性的把头发放下来,盖住脸庞。
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的容貌,真实容貌,乔蕊或许没注意,但景仲言一眼就看到了。
并且,他其实,认得他是谁。
“你的追诉期,还有七年,你打算七年都在这里躲着?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