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和朱雀对视一眼,笃定地道:“我们就暂且放宽心好了,丞相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不,”白泽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白虎,笑容淡淡地隐了下去,“自从我跟了君上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把握的事。”
正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才要去做。
他答应了云后的,要好好照顾云傲天。
他的一生都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无论生,无论死。所以,他欠他的,怎么还得完?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玄武,眼睛从一开始就定着白泽手中那颗血红的珠子,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是,锁魂莲灯的灯珠?”
锁魂莲灯一般是不染尘埃的洁白,是世间最无瑕的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然而只要经过鲜血浸泡,就会变成最艳丽的鲜红。
如今这灯珠红得如此艳艳……
玄武将事情一阵细想,心里的那种想法不由得越来越强烈。
周围朱雀白虎他们也不是太笨的人,一听到玄武的问话,立马将目光集中在了白泽的手上。
白泽也丝毫不避讳,将那颗血红色的珠子拿起来对着阳光,似乎还可以透过那渗入的光线,看见里面流动的血液。
“非常时期,自然只能用非常办法。君上会乖乖回来的,你们都回去吧。帝修最近不太安分,你们都得密切地注意一些。”
他收回手,低下头来对着四人淡淡一笑。而后转身,缓步进了竹屋。
那一身的白色衣袂飘扬,就如同那蓝天上面漂浮的白云,风云变幻,尽在那一人之间。
朱雀四人低下头,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所有的人,竟找不到一点反抗他的力量来。
知道白泽进屋了好半晌,白虎才抬起头来,幽幽地道:“丞相的魄力,不减君上啊。”
朱雀伸出手肘用力一拐白虎,斜眼扔给他一个白眼:“你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心那颗锁魂灯珠里面,装的就是你的血。”
“丞相不是尔等女人,不会做出那等事来。”
“那帝后……凤姑娘也是女人呢,他都舍得下那个手。”
朱雀心直口快的一句话,瞬间终结了这个话题。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低下头去。
凤九歌对他们的皇怎么样,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出生入死的情分,若说不让人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开始就是错的,就注定会被夭折在这里。
皇早就知道,却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带着她来了云天之巅。
白泽丞相不过是借着帝修来闹腾的机会,提早地将那两人的情丝斩断而已。
什么恢复功力、什么封后大典,暗中的手段,谁玩得过白泽?他是天生的谋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们能做的,只能在一旁看着,不插手,也不能插手。
风卷起一地的枯叶,林中飘着沁人的竹香。
那婆娑作响的竹叶,似乎在向天伸出它的枝条,挽留住那流动的清风。
层层叠叠的竹林,模糊了四个人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