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要致凤九歌于死地的心思,那为什么还要将她送入万劫地狱?
就她现在灵力被锁住的身体,如何能够抵挡得住里面凶险万分?
面对着云傲天的质问,白泽轻叹了一口气,将筝上面又覆盖上的竹叶淡淡地扫开:“君上,你和帝后相处了那么久,就该知道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至少,现在这颗珠子还没有出现裂痕,就证明她仍旧还好好地活着。”
他看着那根断成两节的弦,一手拿起一头,在中间一揉,重新变成了原状:“有些东西就像这琴弦,能够恢复成原状,有些东西,却是永远没有后悔的路子可走。”
“圣宫阙这段时间异常地活跃,前不久帝修甚至亲自跑来云天之巅下毒手,这场千年之战,是铁定要开打了。我们准备了那么久,您也准备了那么久,绝不容许出现一点差池。”
他顿了顿,一手划过琴弦,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音响:“帝后太弱了,如果她在这里,会成为您的软肋,会成为不可预知的变数,微臣,决不允许。”
最后的几个字,斩钉截铁,决绝之极。
那拨动琴弦的手,再一次拨开一声惊天的斗破之音,直上云霄。
云傲天薄唇紧抿,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任由掠过竹林的风带动起他玄色的衣袂和那银色如光的长发。
那样冷静的姿态,如同收敛獠牙的野兽,暗藏这一切的杀伐气息,不怒自威。
“我给你这次机会。”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平缓且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如果云天之巅大统之日,你没有本事还我一个好好的帝后,我就让整个云天之巅,全部为她陪葬!”
风,似乎一下子变得猖獗起来,将地上的枯叶全部卷起,在半空之中不停地旋转。
他一拂锦袖,大步跨入屋中:“叫朱雀四王和赤橙七将来见本君。”
白泽面上浅笑再现,恭恭敬敬地一躬身,应道:“是。”
镜子一收,云飞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悻悻地偏过头看向帝天行:“你说的是对的。”
帝天行面上的表情直接是哭笑不得了:“要整个云天之巅为这个小女娃陪葬,天儿他比我还狠啊。”
“两父子都一个德行。”云飞扬冷哼一声。
圣魔域的大权就不该落在他们父子的手上,任性得要命,也倔强得要命。
“嘘——”帝天行突地冲着云飞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眼神瞥向凤九歌,示意他注意一些。
云飞扬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心:“一个老男人还做出那么猥琐的动作,真不知道莲清姑姑是怎么看上你的。”
说着他转过身去,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帝天行所有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而后气急败坏地冲着云飞扬的后背又扔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去你的!”
一如之前一样,所有的力道还未近云飞扬的身,就被轻易地化解在空气之中。
帝天行气愤地闷哼一声,继而转过身来望向凤九歌。
她一直在疗伤,应该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八角紫金镜里关于云傲天和白泽的那些对话吧?
莫名其妙地沦为国家斗争的牺牲品,不自觉间已经成为了一颗别人变着法儿利用的棋子。
真是可怜的孩子。
只希望没有一个字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知道她近乎悲哀的命运。
帝天行又是一声哀叹,转身进了山洞。
凤九歌在这暗夜里,加紧地恢复自己。
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拳头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