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听了杨尚希一番话,低头默不作声。
杨勇情知杨广天将傍晚时分来东宫见自己,必有紧要的事要同自己提说,遂对杨尚希说道:“杨尚书,父皇还没明发诏旨答应摄图的请求,今日本宫约你来,是为提前征询一下你对用兵西疆的意见。虽然西疆现有达奚长儒、史万岁两员猛将,但出于稳妥考虑,本宫有意推荐你出任秦州总管长史,辅佐秦王统一指挥对西突厥发起的战事,还望你莫要推辞。今日就先议到此吧,回去你拟定出此次用兵西疆的具体方略,待两日后咱们详细议定后,再呈父皇御览吧。”
杨尚希见杨勇主意已定,并没同自己商量的意思,只得挺身站起,抱拳答道:“既蒙殿下举荐,下官敢不从命?只是请殿下禀明皇上,尽快择定下官的继任人选,以便下官赴秦州就任前与他交割部务。”
杨勇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说道:“这就不必了吧。本宫举荐你出任秦州总管长史,专为辅佐秦王指挥对西突厥之战事,不必卸任本官,日后就以兵部尚书的职衔到秦州上任即可。”
杨广陪坐在旁,听得杨勇如此说,不禁心中暗道:大哥举荐杨尚希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出任秦州总管长史,分明就是信不过秦王杨俊,要派杨尚希到秦州代行行军元帅之责,实际主持对西突厥的战事嘛。
杨尚希张了张嘴,像是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杨勇已顺手端起了茶碗,把脸转向了杨广,显然不容自己对此提出异议,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抱拳向杨勇、杨广告辞,离开了宜春宫。
“阿纵,我听说你今天一早跑到万善尼寺去了?怎么样,在司马珞那里讨了个没趣吧?”待杨尚希一走出宜春宫,杨勇咂了口茶,含笑问杨广道。
“大哥百忙之中,对万善尼寺和司马珞也如此关注?”杨广报之一笑,反问道。
“万善尼寺可与长安城中寻常的寺庙大不相同,寺内有数百位前朝的宫嫔、命妇出家修行,为兄受父皇重托,辅掌朝政,又怎能对此掉以轻心哪?”杨勇将手中茶碗放回到几案上,加重了语气答道。
“提起这万善尼寺来,小弟尚有一事要向大哥表示感谢:五年前大哥做主,送安若溪回小弟身边,此番恩情,小弟至今尚未得报答。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杨广边说边撩衣站起,十分恭敬地面向杨勇拜了一拜。
“你我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须挂齿?阿纵,快起来吧。”不知因为什么,杨勇听到杨广向他提起五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那份大礼来,脸面上竟流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忙起身双手扶起杨广道,“想当初,为兄是担心阿纵你孤身赶往并州,身边缺少个知冷知热的体已人儿,所以才背着母后擅自做了回主,强逼着安若溪还了俗,将她送回了你身边。好在事后母后得知此事后没有责怪我,否则我还要因为此事背负上一个越权行事的名声呢。”边说边盯着杨广问道:“阿纵,天到这般时候,你跑来见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杨广不曾留意到杨勇神色间的变化,听他向自己寻问来意,遂将父皇杨坚已授权自己辅佐杨勇清查关自在,并要自己来东宫面见杨勇,问明近几年来朝廷清查“雁巢”的进展情况的来意一五一十告诉了杨勇。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追查关自在吗?”杨勇显然没料到杨广是为了清查关自在一事来找自己,听杨广说明来意,惊讶地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时至今日,仍在为五年前放走袖红一事感到追悔莫急,在并州的这五年间,时刻都在盼望着能有一天返回长安,亲手将关自在捉拿归案,以了却心中的宿愿。今日临来东宫前,父皇因念及大哥朝务繁忙,故要我尽心辅佐大哥,从速清查南陈及其它外邦安插于长安的细作,消除肘腋之患,尚请大哥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