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自尽身亡后的第五天,突厥可贺敦宇文般若在关外紫河镇收到了一份大隋晋王杨广命人给她送来的特殊礼物。
当宇文般若当着其夫沙钵略可汗摄图的面儿打开铁匣,看到铁匣里杨广送给她的这份礼物,吓得险些儿没当场大叫起来。
坐在她身旁的摄图见此情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凑过去往铁匣内望去,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绷起脸质问奉杨广之命前来送礼的隋军斥候营统领赵才道:“晋王为何要送一只死鹰给可贺敦啊?他这是欲有意羞辱本汗吗?”
赵才从并州出发前已得到杨广的关照,不慌不忙地抱拳答道:“大可汗有不明之处,尽可问可贺敦便是。”
宇文般若从看到铁匣里装的是两年前她当做成婚贺礼送给杨广的那只珍稀猎鹰“玉爪”的尸体的第一眼起,就敏感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故,此时听赵才有意要夫君转问自己,遂强作笑颜道:“我原是没想到铁匣里装的会是两年前我送给阿纵的那只猎鹰,方才真真是被吓着了。可惜了这只十分罕见的‘玉爪’,不知它是怎么死的?”
赵才直言不讳地答道:“禀可贺敦,这头‘玉爪’是五天前被我家晋王殿下一剑劈死的。前两天,晋王殿下才想起它原是可贺敦送的礼物,特命末将原物奉还。”
他答得如此不客气大大出乎宇文般若的意料,登时脸色大变,犹豫了一下,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试探着问道:“我听说这只猎鹰自到了并州以后,一直都是由安若溪在喂养着,赵将军,是不是若溪发生了什么意外,才惹得阿纵斩杀了这只猎鹰来泄愤哪?”
赵才抬起头,目光如炬,盯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答道:“末将只知道奉王命送礼给可贺敦,别的事一概不知。”
待妻子打发赵才退下,摄图才好奇地向宇文般若问道:“可贺敦,这阿纵小儿为什么要剑斩你送他的猎鹰,还把猎鹰的尸体送还给你呀?我怎么瞧着他不怀好意呢。”
“大可汗,如果我猜料不错的话,安若溪多半已不在人世了。”宇文般若目光幽幽地望着帐口,答道,“可惜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竟对阿纵动了真情,落得个如今这样的下场。”
“安若溪?她就是可贺敦屡次在我面前念叨起的那个卧底?”摄图眯起双眼,盯着摆放在宇文般若面前的那只铁匣,问道。
“不错,就是她。”宇文般若叹息道,“她虽然不很听从我的指令,这些年来也没传递回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毕竟有她留在阿纵身边,将来说不准会派上大的用场。她这一死,犹如伤了我一目,殊为可叹哪!”
摄图扫了一眼“玉爪”已被劈作两段的尸身,并不完全相信杨广派人专程送一只死鹰给妻子,仅是为了向她通报安若溪已死的消息,同时也担心妻子在杨广身边安插卧底这件事已被杨广查知,由此激怒杨广,对自己的部族不利,遂试探着问妻子道:“可贺敦打算如何处置这只死鹰呢?就这么收下了,连个回信都不给阿纵?”
“这件事阿纵恼的是我,与大可汗无涉。”宇文般若猜出了夫君的心思,冷冷地回应道。
“可贺敦既身为我突厥汗国的可贺敦,怎么能说这件事与本汗无关呢?”摄图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杨广送这只死鹰给可贺敦,显然未存善意。如果可贺敦不作出相应表示,向其低头认错的话,我担心这小儿头脑一热,接下来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目下可不是与隋朝翻脸的时候啊!”
“杨广逼死了我的人,杀了我的猎鹰,还特意派人将死鹰送还,来羞辱我。我不声不响地收下也就算了,大可汗还要我怎样向他低头认错?”宇文般若怒气冲冲地说着,挺身站起,就欲拂袖而去。
摄图见妻子